这老管家的确跟了她好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其实这些年了,他也存了不少家当,只不过抄家的时候,全部被充公。本来,他也应该被遣散的,只不过他年纪太大了,腿脚又不利索,家乡又没有亲人,所以他才被留了下来。
“夫人快别这么说!”老管家垂手站在那里,脸上陪着笑,并不肯坐,“其实老奴也知足了。想比之下,普通人哪里能住这么宽敞的屋子啊!不是老奴吹,这屋子当初修建的时候,用的可都是上等的料子啊!这个老奴可知道,当初修建的时候,是老奴亲自负责的呢。所以说,老奴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福之人。而且,以后的日子也不用太费心,家庙附近的田地,租出去的钱,也足够用了。”
他虽然在笑,可是心却在滴血。
昔日堂堂的夏家,如今却落到这般田地。那位尊贵无比的夏夫人,也只能居住在这家庙里了。这家庙虽然倒也宽敞,可是毕竟附近就是阴宅,极为晦气。若有别的去路,就算是修建的再好,也是没有人会住在这种地方的。
夏夫人听了,凄然一笑。对于以后的日子,她并没有发愁。她知道,那些租金的确足够他们主仆二人用的了。不过,这并不是她想要的日子。她宁可轰轰烈烈地死,也不要如此委委屈屈地活着。她身体里流着极不安分的血液,她命中注定是一个不甘心平凡的女人。
“对了,你还记得二小姐吗?”夏夫人想了想,问。
老管家听了,一脸诧异地看着夏夫人,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间问起这个问题。夏离春“死”了,她是女孩,并没有资格埋到夏家祖坟。所以,在祖坟外十几里处,在二夫人的坟旁夏太师为她修建了一座小小的坟。每年,夏太师都会命老管家悄悄去给她们母女烧些纸钱的。虽然这老管家惧于夏夫人的势力,可是又极为同情那对苦命的母女,便只能壮着胆子,以出去采办的名义,替她们烧点纸钱。
“夫人怎么想起来问这个?”老管家心里窃以为,夏夫人发现了他悄悄去祭奠二夫人母女的事情,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虽然夏家已经败了,可是他对夏夫人还是充满了敬畏。其实这老管家并不是夏夫人从娘家带来的,而是夏太师的亲信。不过一直以来,他对这位美丽高贵的夫人都极为尊重。
夏夫人微微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你知道吗?钟无艳,就是当年的夏离春!她没有死,她回来了,回来向我们复仇了!”
此时,她已经知道了夏迎春出事了。可是此时的夏夫人,她却无力回天。毕竟红杏出墙的事情传扬开来,那可是死路一条。昔日那些夏家的党羽们,若知道事情的真相,定然不会出手相助的。此时她只能等,等田辟疆气消了之后,再从长计议。
一听这话,老管家不由的摇摇头:“夫人肯定弄错了。当年,太师和老奴在河上搜了整整三遍呢,只发现了那块玉佩。二小姐当时年幼,她又不识水性,怎么还可能活在世上呢?”
当时,所有人都认定了,夏离春已经死了,他也不例外。他觉得,夏夫人很可能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精神一时间有些混乱。
“果真是她回来了。”夏夫人的情绪的些激动起来,她不明白,自己的真话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相信呢?夏迎春如此,连这个老管家也不相信。此时,她是那么的怀念剪风,大概只有剪风,才会相信她说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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