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田辟疆一脸郑重地说,“只要无艳能够安然无恙,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孤都愿意!”
他想起了那散落一地的“暴雨梨花针”,想起了钟无艳那凄美的笑容,一时间心如刀绞,痛的几乎无法呼吸。她明明可以逃脱的,可是她宁愿自己受到伤害,也不要伤到自己。这时,田辟疆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冲动,爱他胜过爱自己的钟无艳,若知道容妃是自己的生母,又怎么可能伙同苏秦来伤害自己呢?
“其实这个倒也容易。”鬼谷子冷笑道,“药倒常见,只不过药引比较特别罢了。”
他虽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可是冷笑起来时,目光里却隐隐透着一股凌厉的寒光,如鬼魅般让人不寒而栗。鬼谷子,本来就亦正亦邪,他可以调教出最优秀的弟子,也可以让那些弟子们将七国搞的污烟瘴气。其实,七国本来就是他的弟子,和他的死对头曾子的弟子打成一团罢了。所谓七国的战争,倒不如说是他和曾子两个人的较量。
“不管是什么药引,孤都定当寻到!”田辟疆连忙说。
当年夏迎春病重的时候,钟无艳可以替她闯龙潭虎穴,觅得药引。可是如今,谁又会为她赴汤蹈火呢?难道能指望田辟疆?
鬼谷子看着一脸急切的田辟疆,不禁冷冷笑了起来:“药引,就是夏迎春的心!”
一听这话,田辟疆脸色陡然一变。
“做不到吧?”鬼谷子冷笑道,“若想钟无艳变得跟以前一模一样,唯有夏迎春的心做药引了。难道,这药引对大王来说有困难?”
虽然鬼谷子久居深山,可是对外面的事情,他却一清二楚。钟无艳所经历了些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看着自己最钟爱的弟子在外面吃苦,鬼谷子并没有觉得怜悯,而是觉得,这只不过是她命中该有此劫罢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田辟疆有怨言。
“杀一人,救一人,这种事情,孤做不出来。”田辟疆断然拒绝道。
鬼谷子听了,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大王这种事情做的还少吗?昔日无艳孤身一人闯燕王宫为夏迎春寻极品莲蓬,不也是用命去赌的吗?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看来民间的这句歌谣,果真有一定道理。”
听了这话,田辟疆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若换成用别人的心脏,他根本就不会犹豫的。可是,鬼谷子要的是夏迎春的心脏啊!虽然她做了太多的错事,可是面对夏迎春,田辟疆的心始终无法硬下来。毕竟他们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他一直觉得,那是他此生最快乐的日子。那时的夏迎春,像一只未经驯化的小野兽,身上有着最原始的气息,让他觉得世上的一切,都如她一样简单该多好。可是,物是人非,她变得连他都觉得陌生了。
“你还是走吧。”鬼谷子冷冷地说,“既然你的心里没有她,那么她的死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欠你的,也早已经还清了,而且她也已经被你给废了。你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瓜葛了。你走吧,从今天开始,钟无艳和你,一刀两断。”
他并没有再给田辟疆机会,断然转过身去,并不再看他一眼。
“无艳是你的弟子,难道你忍心看她变成白痴?”见鬼谷子断然离去,田辟疆不禁急了,大声吼道。
“无艳是死是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鬼谷子依旧向前走着,声音无比冷漠,“机会只有一次,是你没有珍惜!”
话音未落,他便飘然走进了茅草屋中,那破旧的木门,自动关闭。
雨,继续下着,落在了田辟疆那张苍白的脸上。他绝望地看着那紧紧关闭着的木门,无声地抽泣着。为了夏迎春,他再度失去了钟无艳。一个爱他胜过爱自己的钟无艳,却永远比不了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
回宫后,田辟疆便长病不起,而苏秦却突然间前来投奔,表示愿意为齐国效劳。
“你为什么会选择来这里?”看着脸色苍白却精神抖擞的苏秦,田辟疆虽然想下榻揪住这个可恶的男人,可是他却没有半点力气,只能歪在榻上。
这宫殿,虽然极大,可是却无法胜过那酷热的夏天。这里,极为闷热,窗外的知了在拼命地叫着,似乎也在一泄心中的不满。
钟无艳离开后,六国便蠢蠢欲动,本来看似平静的局面,顿时有些微妙起来。谁也不知道,战争何时就会爆发。如果除了秦国,齐单独和任何国家抗衡的话,都占上风。可是此时,秦明显对齐极为不睦,大有挑起战端的意味。
苏秦冷冷一笑:“无艳离开后,大王身边虽然武有田忌、孙膑,文有晏婴,但是在七国之中,并不占什么优势。和秦国相比,还是处于下风。当下七国之中,最强的便是秦国,而且秦民风彪悍,若长此以往,恐怕六国都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所以,大王若想除掉秦这个心腹之患,最好的方法,便是联合其它五国,共同抗秦!等削弱秦的实力之后,试问七国之中,还有谁能够和齐抗衡呢?”
听了他的这番长篇大论,虽然田辟疆头疼的厉害,可是学是觉得有理。不过,苏秦还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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