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跳下马,从村口走了进去。彼得、烘干机和梅尔瓦跟在身后。
一个老大爷从门缝里死死盯住我们:“你们是干什么的?又要来打猎了么?告诉你们,我们会反抗的!”
老大爷说着“反抗”,但很明显,声音里一点反抗的底气都没有。
我哈哈笑了起来,谁知道这么一笑,就直接击破了老大爷的心理底线,他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浑身抽搐起来。
我说:“糟糕,我特意没有带咆哮进来,就是怕吓到人,谁知道我笑一笑都能把人吓倒。”说完连忙挥挥手,让彼得上去扶老大爷起来。
彼得刚推开门(好吧,用力大了点,直接把门拽下来了),从里屋就走出来一个壮小伙子,一眼就瞟见倒在地上的老大爷,怒吼一声:“你们干什么!”接着跳了出来,我眼前亮光一闪,看见这厮手上居然握着一把长刃斧。
没错,斧刃足足有四十公分长,纯铁打造的把柄足足有一百多公分长。这把斧头是标准的维基亚式样长刃骑士战斧,怎么在这斯瓦迪亚的腹地会有?
我说:“你不是艾勒代葛人!”
小伙子说:“没错,我是维基亚人,你是来抓我的吧,何必要拿一个老人来威胁我!”
我说:“我没动那个老人。”
小伙子说:“我亲眼所见,你还狡辩?做出了这么卑鄙的事情还不敢承认?你看你的手下,老人家的门板还在他手上呢。”
我一看,彼得果然还傻乎乎捏着板块门板发愣,我说:“还不快丢了,老大我又替你背了一个黑锅!”
彼得连忙丢开。
小伙子说:“你再怎么装模作样也没有用,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和你乖乖回去吗?”说完他一掀门帘,转身就朝后山跑了。
我忽然觉得这家伙挺有意思的,就没让人去追,目送他消失在山峦背后。
老人悠悠醒转,我柔声柔气道:“老人家,你好点没有,有没有被吓到?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是过路的客人。”
老人家仔细端详了我一眼,道:“你们只是过路的?不是来打猎的?”
我说:“没有,哪里的事,那么残忍的举动,像我们这样好心的人怎么做得出。我还是十大‘感动卡拉迪亚’的候选人呢。”
老人家“哦”了一声,忽然想到了什么,“咚”地又倒在地上,大声呻吟起来。
我说:“老人家,你又咋了?”
这时候已经有一些胆大的村民上来围观了。
老人家“哎哟”得更起劲了。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让彼得去把雅米拉叫来了。雅米拉仔细检查了一番,冲我一摊手,表示没发现问题。
我说:“老大爷,你到底咋了?”
老大爷躺在地上理直气壮道:“你撞到我了!”
我忍不住笑了:“老大爷,你搞错了吧,我从头到尾都和你保持着两米以上的距离。”
老大爷说:“你的手下撞到我了。”
我说:“你碰瓷呢?”
老大爷理直气壮道:“你那个大块头手下刚才冲进来的时候狠狠地撞了我一下,我现在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你要送我去做检查,不然我就告你!”
我冷笑一声,转身就准备走。
村民们呼啦一声围了上来,义愤填膺道:“怎么,撞了人就想走!”
我对梅尔瓦说:“本来还想做做善事,施舍个几千第纳尔,现在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梅尔瓦表示赞同,说:“要不要我们杀出去?”
我慌忙摆摆手:“别什么都杀啊杀啊的,改改你的土匪习气,这都是手无寸铁的村民,你下的了手?”
就在我说话间,许多村民纷纷亮出了镰刀、耙子、草叉、菜刀和长柄镰。
梅尔瓦说:“你看看,现在他们可不是手无寸铁。”
我说:“还是不要了,刚才那个老头子知道我是谁,万一他吼一嗓子泄露了我的身份,那我的名号就全毁了。”
地上的老大爷马上吼了一嗓子:“我知道这家伙是谁了,他就是那个最近入选十大‘感动卡拉迪亚’的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是花多少钱买来的,要么就是有后台走后门,像他这种德性,撞了我老人家都不肯承认,还这么口出狂言要威胁我们,简直是社会败类,丧尽天良啊!”
马上就有村妇大骂:“就是,丧尽天良的家伙,不知道哪里来的败类,还什么‘感动卡拉迪亚’,我们怎么不知道,我们投了票吗?谁选的他,赞助商还是上级领导?”
一个村妇说:“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小妞,还一下带俩,还有两个人高马大的马仔跟着,看谁不顺眼就打谁,还威胁要杀我们全村,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另一个村妇说:“就是,记下来,画下来,明天发给卡拉迪亚月报的记者,让他在媒体面前好好露露脸,让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我看见梅尔瓦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握缰绳的手攥得死死的,一缕缕杀气蒸腾出来。
我连忙挥挥手,摔下一个三千第纳尔的布口袋:“好了好了,我认栽了,这些钱你拿去看病,我服了你了!”
老大爷爬起来点了点,又躺下去干嚎起来。
我不得已,又甩下去三千第纳尔。
梅尔瓦说:“这六千算你借我的,等你有钱了要先还我!”
我擦了把汗,表示知道。
老人又点了点,这会满意了,爬起来挥了挥手,说:“散了,都散了。”接着笑眯眯看着我说:“各位壮士,要不要进屋喝口水,吃点东西啊,远道而来,累不累,要不要休息几天啊?”
我看见梅尔瓦就要发作了,立刻说:“没事没事,没什么了,我们就是路过的,不是打猎,也没撞你,你看我们现在离你起码有五六米呢。你别再黏上来了,我们马上就走好吧,我怕了你们了……”
老大爷忽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魂魄都出窍了一般。
我说:“这厮又要闹什么鬼?”
梅尔瓦一把抽出连弩说:“他敢再来我一连弩干掉他!”
老大爷忽然说:“你……你的这枚勋章是哪里来的?”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刚才那么一场慌乱,我别在内衣领口的那枚英雄徽章显露了出来。
我连忙把领口扣起来,说:“你不要太过分了,这个是我朋友送的纪念品!”
老大爷立刻颤颤巍巍走过来,伸手想摸。
梅尔瓦身子一晃,就挡在老大爷:“你给我放尊重一点,我们老大的脸蛋,是你想摸就能摸的?”
老大爷没有理她,恳求地望着我:“能不能再让我看一看?”
我疑惑地揭开领口,让他看了一眼。他两眼一翻,立刻就要晕倒。
烘干机说:“糟糕,他现在在你面前倒下,这回又说不清了!”
我转身就想跑。
老大爷忽然又稳住了,他说:“你放心,这样的事情可以不可再,我刚才是真的差点晕倒。年轻人,你知道这枚勋章的来历么?”
我说:“我知道,圣王里昂的勋章嘛,这个故事我听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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