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时爷爷拦住了他,对他说,被河水冲走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大哥。
他大哥和他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他只是被他的儿子乔继正所托,才把他养在了乔家,却没有想到,他把他养这么大,他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上演了农夫和蛇的故事。
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没有关系。
当时爷爷虽然对陆经年这样说,可大哥的死,对他来说打击依旧非常地大。
不为其它,只为他曾经以为,他和他两人会一辈子并肩携手走下去,一起让乔家发扬光大。
“对。他以前就不是乔家的子孙。现在更不是了。经年,昨天我见了他之后,再加上他做出了这么多事来,现在的他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他说他为了报复我们乔家的所有人而生。这些年他活下来的动力,就是等着回来报复我们的这一天。如心已经被他害死了,经年,你和小念都要注意啊。”
陆经年猛然发现,他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和乔继正这样说着话。
并且第一次说了这么多。
曾经小的时候,他最羡慕的事情就是乔继正对大哥好。
父亲给大哥买好吃的,没有他的份。
父亲给大哥做了新衣服,没有他的份。
父亲亲自带着大哥出去玩,没有带他。
那个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乖,所以父亲只爱大哥。
每次父亲带着大哥出去玩,他都好想跟上,或者他们出去了之后,他就在门口守着。很多时候,守了一天或者半天,父亲终于带着吃好玩好的大哥回来了,而他呢,苦苦地等待了那么久,甚至连父亲连正面看他一眼,都没有等到。
儿时的事情,不是不心酸。
希望和失望是成正比的,希望越大,最后失望就越大。
那股失望或者说绝望的感觉,就是在他年幼的时候,就像是钢钉一样,一寸一寸地扎进了他的心里,以至于他在很长的一段成长岁月中,晚上都重复地做着父亲冷漠地对待他的噩梦。
“嗯。我会注意的。”
乔继正继续对陆经年讲述了他昨天去他那里,见到的一切场景后,就很气愤地说,“我现在真的恨,恨我当年引狼入室。恨我当年认识了他的母亲。如果不是我当年把他的母亲带入乔家,他就不会留在乔家,更不会把这样一位孽障引进来。”
乔继正悔恨地感叹着,突然他的病房门从外面被人往里面一脚踢开,手里拿着枪的乔祈夜,愤怒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用枪迅速地指着乔继正的脑袋,然后问他,“后悔了吗?但是我告诉你,后悔已经没有用了。所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算你后悔,我这个孽障今天也会要了你的命。”
“放下你手中的枪。”
陆经年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他起身,试图制止乔祈夜。
乔祈夜突然就把对准乔继正的枪,转到了他的头上,“弟弟,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乔继正不知道好好地医院,怎么乔祈夜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就闯进来了,更甚的是,他居然听到了他们的聊天。但在这个时候,他最想的还是保护自己的儿子。
他已经非常对不起他了,不能继续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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