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下看去,便如那黑气一口将赤黄光芒吞下。场中一静,紧接着从那黑气的传来惊天动地的“隆隆”声,那声音之大,连远处的山峰都为之震得地动山摇,大石滚落犹如地震。
会场中更是山崩地裂,修行稍弱者甚连站稳都困难,众人纷纷祭起防护法宝,躲避漫天砸下的碎石。
仿佛带了不甘以及千万年的愤恨,黑气“隆隆”声不绝于耳,似在对天嘶吼。只是赤黄光芒没入黑气之后,黑气一点点的收缩,许是一刻钟甚或更久,那黑气终被压至石柱之上。
一根枯枝,闪烁着赤黄光芒,正插在石柱中。
法空和尚脸上金光闪得几闪,伸手虚空一推,喝道:“进!”
那挣扎在石柱上的黑气,虽有千般不愿万般不甘,终被赤黄光芒一点一滴,生生压进了石柱内。
黑气一消失,原本充斥在天地间的那股暴戾的凶煞之气顿时消失不见,连天上乌云也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射下一缕光明,在一息前血腥彷如修罗地狱的灵山会场,这缕光明彷如明灯,让人信心大增。
场中众人齐声欢呼,只是法空大师等三人落地后,却是又一口鲜血溢出,这黑气虽被封入石柱中,但临终反噬也是不轻。
不论如何,也算是躲过一难,不过会场破坏如此,此届灵山聚会,终是因大意下为魔教诡计所破坏。
场中佛道各派以及其他门派弟子,纷纷拿出疗伤药物,救助伤者。沈落雁等正在门人弟子守护下,服药疗伤,忽有弟子禀报,会场中间躺有一人,似为沌天门弟子,如今正昏迷。
自有梵鸣寺与清虚观巡山弟子上前将他抬了来,沈落雁身边围着兰峰弟子,待看清此人样貌,尽皆发出惊呼声:“是他。”
洛小桑受手中黑尺溢出的邪气控制,那股冰凉之气游走全身,身不由己下,灵台渐失清明,脑中最后一刻的记忆,便是见到那石柱内的黑气,铺天盖地,向自己涌来。待得再次有了神志,却是身体中那冰凉之气慢慢退去,原本心中“桀桀”狂笑的那个声音,似用远古的语言诉说带着不甘与悲意,一点点的缓缓消失而去。
便在此时,忽的眼前一黑,全身力气似随着那声音一起消失不见,遑论动弹,连叫一声的力气都没有。天旋地转间,为一颗碎石砸中,这才重重晕了过去。
沈落雁看着晕迷中的洛小桑,不知为何,脑中竟是闪现他在三派论道大会上,手握黑尺,黑气腾绕中,飞向高举沧浪神剑的宋飘雪那一幕。这弟子手中兵器古怪得紧,虽然当初掌门师兄那般说辞,但自己不知为何,却始终耿耿于怀。如今他两手空空,也不知那黑尺去了何处,如若此时找到,或可将它毁去,免得危害世间。
“沈峰主,不知他可是沌天门弟子?”一边的清仪师太疗伤完毕,见沈落雁眉头微皱,脸色不定,不由出声问道。
沈落雁再看了洛小桑一眼,道:“他是我沌天峰门下弟子,一年前三派论道大会后历练出行便失去消息,却没想出现在灵山,也不知他为何会与那魔教妖人混在一起。”
清仪师太见洛小桑双唇紧闭,脸有痛苦之色,道:“他似也受伤不轻,既是沌天门弟子,自当先行救治,其他事情,待他苏醒之后,再行询问清楚也不迟。”
说完左手一挥间,两个清虚观弟子立刻上前,将洛小桑抬进了结庐小居内。
沈落雁看着洛小桑被抬了进去,心中感叹这结庐小居真不愧为佛道二家圣地中的圣地,如此灾难下竟是毫发无损,不知是否佛道二家先祖在天有灵庇佑之缘故,却忽的想起一事,转头问道:“清仪师太,方才从‘问灵’石柱内溢出的邪恶黑气,似别有隐情,不知又是何故?”
清仪师太轻轻一叹,道:“此间之事,确是关系重大,我知之不详,如今法空大师受伤颇重,待他疗伤完毕,由他诉说,或能更清楚。”
沈落雁心中虽是焦急,但眼见法空大师双眼紧闭,盘膝而坐,脸上不时泛过金光。当时情况紧急,那邪恶煞气凌厉,反噬之力巨大无比,法空大师修行如此高深之人,都身受重伤,可见厉害。
便在众人疗伤间,互听山道下传来“啊,啊”两声惨叫,两道人影从山道下飞出,落在会场中。一人身着月白僧袍,一人身穿淡青色道袍,正是梵鸣寺以及清虚观弟子,只是二人皆面泛黑紫之色,全身抽搐,七孔流血,连呻吟之声都不见,只是三息间便即刻毙命。
“谁!”会场顿有人大喊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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