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山洞里,堆积的枯叶上,应芳芳面无表情的屈腿坐着,视线左右转着圈,但却没有看身边的冷寒君,此时,她心里是惶惧的,也是焦急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栽下来,额头受伤事小,更让她感到郁闷的,竟然把左腿给扭了,一使力就发痛。
和生平最恨的男人呆在一个山洞下,应芳芳全身都在火上烧,那种渴望离开的感觉更是像虫子一般,爬满她全身,坐立不安。
冷寒君俊脸苍白,胸前的伤口因为动了真气而开裂,剧烈的疼痛,让他没有多余的气力出声,他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的侧脸,那完美无瑕的五官,组成一张表情生动的小脸,每一个皱眉,每一个蹶嘴,都令他感到心动,于是,忘记自己曾经的冷漠,带着男人偷窃女人的欣喜,静静的看着她。
感受到旁边那灼热的视线,应芳芳更是半刻也不想呆下去,她强忍着腿上传来的疼痛,站起了身,想试着爬出这两米多高的山洞,她是宁愿摔死,也不想与这个冷漠的男人多待一刻。
冷寒君看着她的反映,剑眉紧紧的拢了起来,低然出声:“你的腿受伤了?”
“与你无关。”应芳芳恶声恶气的丢出一句话,依然不想把目光调到他的身上去。
“过来,让我帮你接骨,不然,你是很难上去的。”冷寒君虽然对她的语气感到不满,但他却不想看着她受伤,那样的话,他受伤的胸口又将多填几抹痛楚。
“我说过不用你管,你自己管好你自己的伤,在我没有上去前,千万别死在这里,我会感到恐怖的。”应芳芳脸上写着漠不关心,态度十分的差劲,这些伤都是因为谁才会受的?她才不需要他的好心呢,说不定他一用力就会把自己的腿给拧断。
“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冷寒君皱眉,生平第一次碰见女人说话这么冲,更是加深了他对应芳芳的认识,有些好奇她小的时候学的是不是礼仪道德,还是她天生就拥有这般恶劣的脾气。
“是吗?那我可真是太仁慈了,早知道,就该多用点力,免得你来招惹我。”应芳芳讥屑起来,小手已经开始去攀两旁光滑的石壁了。
“你现在还有机会。”冷寒君一双剑眉拧紧了,心像是被一把刀给割破,痛的分明。
应芳芳怔了一下,第一次回过头瞅了他一眼,冷笑起来:“本小姐可不像某些人,残暴不仁。”
“你想骂我,何必拐弯抹角?”冷寒君挑起了眉宇,却没有生气的迹象。
“是啊,我就是想骂你,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会欺负女人,真是有损你身为王爷的身份。”应芳芳气怒不过,也不再压仰心中的怒气,不客气的吐骂出来。
冷寒君俊脸没有任何的表情,可见,他还能承受这样的蔑骂,又或者,他已经慢慢的给了她报复自己的机会。
“在你的眼中,罪人就是奴隶,一辈子只能供你驱使污辱,可你有没有想过,罪人也是人,也有思想,知道疼痛,更何况,还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你也能下得了手?冷寒君,你真是连野兽都不如。”应芳芳攀上第一步,却因为山壁太滑,掉了下来,她总个人跌进枯草堆里,小脸气的通红,嘴下更是毫不留情,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她又岂能错过?
“你骂够了没有?”看见应芳芳被无情的摔下来,冷寒君不由的担心,淡淡的出声。
“还没有。”应芳芳怒目瞪他一眼,又从地上爬起来,开始进行下一步的攀爬,她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总之,她一定要爬上去。
“你有伤在身,是上不去的,劝你还是省下点气力来,说不定,我们要在这里过夜。”冷寒君深澈的夜眸划过一抹笑意,但俊脸却没有表现出来。
“过夜?杀了我吧,我才不要和你在这里过夜呢,说不定半夜你死了,我不是要与尸体为伴?想想就发寒。”应芳芳怒然骂道,还用行动表现出她的坚持。
冷寒君对这个女人有些无力,他淡淡的凝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要咒自己死掉,给她机会,又不杀自己,微微困惑,冷寒君只好低道:“好吧,我不劝你,但如果你想出去,可以请我帮忙。”
“你别做梦,我就是在这山洞里老死,也绝对不会求你的。”应芳芳说的坚决。
冷寒君只是扬唇一笑置之,他早就不去怀疑这个女人的执著固执了,她或许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开口求自己的。
冷寒君没有再回答他,沉重的伤口让他有些疲惫,剑眉微微皱紧,他开始打坐疗送,这是一个天然的摒撞,他并不想放弃这样一个好机会,更何况,身边还有她。
应芳芳见那个人没有再出声,不由的瞥了两眼,小嘴蹶了起来,这个男人可真沉得住气,困在这山洞下面还有心情睡觉?少了他的低沉的声音,山洞突然间便安静了下来,应芳芳深吸了几口气,但不管她怎么努力,总是攀不上去就被滑下来了。
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她就累趴了,总个人呈大字型躺在枯叶上面,眨着明媚的双眼,瞪视着那一方小小的天空,此时的自己,像不像被关在井底的青蛙?正因为知道外面的世界太灿烂,所以才会撞的头破血流也要跳出去。
应芳芳有气无力的挥动着小手,胡乱的拍打着身边的树枝,眉宇捆在一起,是对命运的抱怨,如果说,只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她也许会考虑好好的在这里睡一晚上,但身后那个危险十足的男人,令她如何能够安心下来呢?
想到他以前对自己所做的残暴行为,应芳芳就感觉到凉意爬满全身,寒的发颤,那种无力反抗的痛苦,不止是因为身体被他无情的穿透伤害,更因为她的自尊心被他捏在手掌心,摔的破碎不堪,对这个男人的恨,又岂是一剑就可以解去的?如果不是看他受了重创,脸色苍白,她更像再狠狠的补上两脚,让他偿偿生不由死的滋味是何种的痛苦。
小手紧紧的捏着枯叶,抓起一把,恨恨的朝那个安静的男人扔去,她在这里忍受着折磨,他怎么可以睡的如此安静?她可不会让他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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