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别庄修在僻远的郊外,背靠巍巍翠积山,前临幽幽日照河,环境清幽雅致。
远离了人口稠密的上元城,此处的空气似乎都要清新不少,实在是个养病的绝佳场所。
舒琴下了马车,在顾炳炎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着。前日里,顾炳炎将舒琴脚上的碎瓷片给取了出来,敷上药膏。现下伤已好了大半,只是行走起来还有些不便。
从前院到安置封起尧的房间其实不过短短百米,然而等舒琴走到时却花了好长时间。顾炳炎本打算抱着她走,只是舒琴不太喜欢同别人搂搂抱抱,自己能走便坚持要自己走。
当推开房门看到床上躺着的封起尧时,舒琴有些惊讶——
他比之前更瘦了。脸颊凹陷,颧骨高高凸起,面色也十分苍白。但饶是如此,他的五官仍是俊美的。剑眉斜飞入鬓,此时似因陷入梦魇而皱起一抹弧度。鼻梁高挺,当阳光擦过鼻翼时,在苍白的面颊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床边的窗户开着,可以看见庭院中一丛丛迎春花开得热烈,啁啾的鸟儿歇在梨花树上。阳光从窗口倾泄而下,流动的光晕里尘埃在飞舞坠落。
温暖的春天里,他的气质却冷冽而孤绝。
“他究竟有什么心结,到现在还不醒来?”舒琴挪到床边坐下,问起顾炳炎来。
“天知道他有什么心结!现在的人啊,一个比一个心思重,不知要短去多少寿命。哪里像我,从来不去想什么复杂的事儿!”顾炳炎很是不能理解地摆了摆脑袋。
“不知道是谁当初还一副心事重重,萎靡不振的……”
舒琴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股大力袭来,手腕被捉住,然后整个人再被狠狠一扯,就华丽丽地跌落在封起尧身上。
“靠,封起尧你醒就醒了,还发什么疯?!”舒琴挣扎一番,却毫无办法。前些日子里被萧离笙那破事儿搞得心情不佳,现在正是神经的敏感时期,被封起尧这么一抱简直不爽到了极点。古人不是都很保守的吗?咋这儿的人一个个动起手来就特么这么地毫不犹豫,这么地让人猝不及防呢?
可是舒琴趴在封起尧身上,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舒琴蹭着脑袋往他看去,却发现他根本就没醒!
舒琴无语,昏迷成这个样子还可以动手动脚,也真是没谁了。
“顾炳炎,还不快滚过来将他的手掰开!”
顾炳炎却在一旁笑出声来,“舒琴,大家都是男人嘛,让他抱一下没关系吧。”
“没关系,那你怎么不来啊?”
“我天天来替他把脉,他理都不理我,我有什么办法?倒是你一来,居然就被他抱住了,啧啧,还真是区别对待啊。”
顾炳炎这死小子玩起幸灾乐祸倒是溜得很!
“诶,顾炳炎,我突然后悔把九转还魂丹送给你了,你还是还给我吧。”舒琴开始威胁起来。
“别!舒琴,我不过是跟你开玩笑呢,那么认真干嘛啊?我这就来帮你。”顾炳炎可是宝贝得很那药丸子,立马过来帮忙。
谁知这封起尧看起来虽羸弱不堪,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顾炳炎是又抓又挠的,愣是没将这铁臂松动半分!
“呐,舒琴,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这封起尧的抱得太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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