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被潘多拉无比推崇的巨型容器可不是一般的东西,里头装着的液体也并不是一般的脏水,而是赫赫有名的冥河之水。
冥河是冥界最为著名的一条河流,河水乌黑,厚重,任何东西掉入其中都无法再次浮起,但这条古怪的河流却是生命转换的重要环节,冥河摆渡人所划的小船会将一个个失去了生命的灵魂载向其他区域,有的直接送入轮回,再次获得生命,而有一部分则会送入冥界,成为生活在冥界的居民。
这冥河之水是某一届冥王强行打破法则,肉身突入冥界后再次带回来的,数量十分有限,并不是每一次圣战中都能找到。比如上届冥王戈登便苦寻不获,想不到这次倒是机缘巧合之下,挖塌了城堡某处,正好发现了被藏于厚重砖墙后头的秘密房间,找到了这数量有限的冥河之水。
随着冥河之水的注入,这支水脉便发生了神奇的变化,厚重的水体化作了冥河的一部分,也意味着这里连接着位于冥界的冥河。
“来了!”在等待了近两个小时后,那乌黑厚重的水面上终于有了动静。一丝微光出现在地下河的中间,随后便好似切开空间般,一艘船的船头从那里穿出,出现在潘多拉面前。随着冥河摆渡人娴熟的动作,那艘小船缓缓驶出,破开位面的制约,来到了这个世界。
小船在临时搭建的渡口处停泊,冥河摆渡人高大瘦削,穿着黑色的兜帽,整张脸都被遮掩在黑暗之中。他跨上渡口,带着十数个同样穿着黑色兜帽,身形却小上一圈的身影来到潘多拉的面前。
“夫人,您忠实的奴仆迪恩塔斯亚向您复命。接到您的指令后我没有任何耽搁,只是您也明白,冥河很大,要找到这处不同的河段实在是费了一番功夫。”那摆渡人恭敬的抚胸施礼,他的声音很是怪异,仿佛喉咙受过伤般,听着便让人觉得烦躁。
潘多拉却并不觉得这声音有什么不对,笑吟吟的说到:“起来吧,这么多年,终于再次联系上冥界了,现在冥界怎么样,有没有变得一团乱?”
摆渡人弓着身子摇了摇头,黑色的兜帽遮掩之下只能看清他异常瘦削的下巴:“还请夫人放心,自从冥王城堡突然间被传送至其他位面后,冥界便进入了漫长的和平期,原本其他位面的战争总是会有一些经过冥界,可自那以后便再未出现,至于为何如此,我们这些身份低贱的也不便乱猜。”
“冥界成了最为平和的地带,漫长持续的和平阶段让所有人都有些难以适从,我们都无法计算究竟过了多少年,这些年中不断有人离开冥界,再次转生,所以冥界目前生活的人数已是不多,若不是这次得到夫人的命令,或许连我也都会在不久离开冥界。”
潘多拉听着这摆渡人絮絮叨叨的话语,心中的疑虑更甚。相对于其他冥王城堡的成员,潘多拉应该算是资格最老的一批,她是陪伴着初代冥王历经那次震天动地的大变,亲眼目睹冥王城堡被如何传送到人类位面的。这之后冥王城堡中的人们便几乎失去了与冥界的联系。起初还担心着冥界会否因为这场巨变而遭遇其他情况,但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还算平和。
潘多拉心中那始终存在着的疑惑又加深了一些。究竟是什么力量将冥王城堡送到了这个位面,又是什么力量不断的重复着圣战,又究竟是谁将冥界从无休止的征伐中剥离开来。仿佛在天穹之巅,正有一个无形的至高者在操控着这一切,至于他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这样做,潘多拉却是不想多想了。
她为此思考了太久太久,却始终得不到真正的答案,这位冥王城堡的大管家猜测或许只有在圣战中得到最终胜利,才能窥得所有真相的一角。这就得靠冥王来完成。
关于圣战的种种,一直存在着许多疑问,尤其是在潘多拉这种历经了许多次圣战的存在面前,疑问更加的多。
前次圣战的胜利者,往往在之后的圣战中便再未出现。每一次圣战的爆发,冥王城堡所在的大陆地形都会有所差别。更别提那总是在发生变换的各种对手,对此潘多拉都没兴趣去知道为什么,因为一旦细想,便会发现越来越多的不解,这种脱力感让潘多拉很难受。所以在几次圣战之后,潘多拉便不再考虑这些问题,而是全力辅佐冥王去赢得圣战的胜利。只可惜命运之神总是无法垂青这代表着死者的国度,这么多次圣战中依旧无法获得最终的胜利。
“那现在留在冥界生活的还有多少人?”潘多拉不再多想那些或许永远得不到答案的问题,转而去询问那些明显有着答案的问题。
“应该约有数千人吧,数量最多不会超过五千。”摆渡人迪恩塔斯亚很干脆的给出了并不确切的答案。
“只有这么点了……”听到这个数字潘多拉多少有些痛心,曾经的死者国度最多时甚至拥有数千万人口,想不到在经过无数年头的现在,只剩下这么点,多少令她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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