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熥听了这话,马上从王喜手里将奏折拿来,打开看了起来,没过一会儿,他就笑道:“赞仪果然没有让我这个当叔叔的失望。腊月二十六日,他就带兵打下了南定城。”
“恭贺官家了。”朱楩马上说道。
正巧这时台上的相声已经说完,允熥刚才说话声又有些大,没听清的众人忙问道:“官家刚才在说些什么?”待听得是朱赞仪带兵攻陷南定之事,也忙开口恭贺。见此情景,王喜急忙对负责安排表演的宦官使眼色,宦官阻止了下一个要登台表演的人。
允熥笑道:“你们可不应该恭喜我,而是恭喜赞仪才对。”
“赞仪现在又不在这里,我们如何能够恭喜他?不论如何,赞仪既是官家的侄儿,也是陛下的臣子,他带兵打仗有了功劳,当然要恭喜官家。”有人说道。
允熥和他们笑着说了一会儿方才止住,重新又坐下来,观看接下来的表演。
允熥则细细的看起了奏折。只见奏折内写到:“……,前一日四年腊月二十五日夜,驻守南定城之安南守兵出城袭营,烧毁大军三成粮草,……,幸得通事舍人贺文常临机应变,带领雲南教化三部司苗兵与岷王府火枪千户救援粮草大营,挡住安南之兵,……,粮草大营千户叶子高,为保粮草率部与安南人血战,力战身亡;其子叶宜伟与他同在一千户,几乎战死,……”
允熥顿时又“啊”了一声。引得周围众人一片疑惑,他忙低头重新继续看向奏折,思量起有关叶子高的事情来。
叶子高是抱琴的亲生父亲,在他看来父女二人的感情还好,可他竟然就这样战死了,自己该如何对抱琴交待?
他之前并非没有考虑过会有后妃的亲人战死之事,毕竟他派了那么多后妃的家人在军中,有人战死很平常,对哪个人该怎样追封、如何与后妃说都有估量,可他从未想过理论上最安全、担当粮草官的叶子高会战死。
‘朝廷名器不可滥赏,虽然叶子高立了功,可也不值得一个伯爵,甚至追封为指挥使都过高,赞仪多半因为他是抱琴的父亲而故意写高的。不过追封抬高一点也无妨,就追封他为指挥使。叶宜伟加封世袭千户比较妥当,就依照赞仪的意见决定。’
‘至于如何向抱琴交待,还是朕回京后亲自告诉抱琴的好。朕亲自告诉她,若是心里有气,当场就发作出来,省的朕不在跟前憋在心里,让她和朕生分了。’
允熥思量已定,对王喜吩咐道:“你传令下去,叶子高战死之事不许传到京城,叶宜伟给京城写的书信每一封都要检查,带有叶子高战死消息的一律不发。”
“传令给张温与赞仪,调叶宜伟来广州,不参与接下来征伐安南之战了。”
“是,官家。”王喜答应一声,退下传令去了。
允熥吁了口气,将奏折拢进袖子里抬起头继续看演出。
又看了一会儿,允熥对朱贤烶说道:“贤烶,现在蒲罗中城的港口修的怎么样了?”
“能停泊大船了,只不过这样的码头还不多,我分得的水师还是难以在码头停泊,大多数时候只能停在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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