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方正忽然想起一事,抬起头问道:“陛下,这个铁笼子可与那件事有关?”
允熥瞬间懂了他说的是什么,点点头:“确实与那件事有关。”
方正的身子颤了颤:那可是要死人的。但自己也别无选择,所以此时虽然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低头行礼,与一脸好奇之色的师弟方生一起告退。
等出了帐篷,方生马上问道:“师兄,到底是什么事要准备这么一个铁笼子?”
方正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方生马上一脸骇然之色:“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顿了顿,又道:“师兄之前怎么不和我说?让师弟也好有个准备。”
“此事太过惊奇,我若是之前就说了,会有几个人信?而且自从那一次皇上与我提起,之后不论路上还是在甘州未再说起过,我以为皇上不过是一时兴起随意吩咐的,也不好提前告诉你。”方正说道。
其实方正以为允熥当时脑袋出了问题,因为之后没有在和他说起过就放下了。没想到允熥竟然不是一时脑袋有问题,而是真的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这番话当然是打死不能说出口的,他只能找别的借口。
“但是,被雷劈,人岂能不死?皇上好像要至师兄于死地一般。但不论如何,皇上没有这般处置师兄的缘故。”方生说道。
他此时和方正当时想的一样:若说皇上对方正有什么不满要杀死他,可以找一万种理由,没有必要采用这么离奇的手段。
“难道师兄你真的是佛祖转世?”方生问。
“这我如何知晓?佛祖转世之时也是没有任何法力的,根本无法辨别。”方正说道。
“那若是师兄真的是佛祖转世,皇上到底是如何辨认出来的?”方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他还正想着,方正低声说道:“此地乃是军营,有什么疑问等回去再说。”随即拉着方生离开了中军大营。
……
……
“啪嗒”一声,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身材并不壮硕但很有力量的人气冲冲的走进来,对着坐在主位上的人喊道:“徐晖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中军大营中会出现一个铁笼子,还挂起了一根上面带着铁尖头的木杆?几个秃驴到底要在军营中做什么?”
“蓝珍,我也不知方正与方生两位大师到底要做什么,这是他们从伊吾城中带来的,得到了秦王殿下的准许。”徐晖祖说道。
“晋王殿下,您可知两个秃驴要做什么?”蓝珍转过头问坐在一旁的济熺。
今日蓝珍来到中军大营找徐晖祖商量事情,刚走进营内就听到路过的两个士兵提起在方正等和尚住的营地内出现了一个样子很奇怪的铁笼子,还说要做全套的法会,顿时生气起来。
这里可是军营,现在正在打仗,他们前几日为阵亡的将士念念经也就罢了,不管有没有用总是个安慰,但这帮秃驴现在竟然得寸进尺,要耍杂技!这绝对不行。
生气的蓝珍拉上来到徐晖祖的营帐,询问他此事。听到徐晖祖的回答后又问正好也在这里的晋王朱济嬉。
济熺摇了摇头:“这两日我一直在军营中,并未回过伊吾城,而尚炳几日前押送受伤的将士返回城中诊治去了,现在尚未回来,你也问不到。”
“不行,绝不能让这几个秃驴在军营中耍杂技,我这就去将他们的铁笼子没收,融了铸成炮弹。”蓝珍说道。
“不可!”徐晖祖马上劝阻:“此事定然得到了陛下准许,要不然这几个和尚即使想要做法会也必定不敢将这样的东西带进军营。你若是实在看不惯,先对陛下劝谏一番,得到陛下默许后再动手。”
“陛下既然已经准许,岂会因为我的劝谏就改变主意?”蓝珍说道。
“不经过陛下的准许,私下里破坏和尚的法会,必定会引起陛下的不满,蓝珍,这样的事情你可想好了。”徐晖祖对于几个和尚要在军营中做法会也不高兴,但他稍微和允熥提了一句,就知道此事是经过陛下准许的;又说了几句没有得到回应,知道此事允熥心意已定,也就不再劝。
“这,唉。”蓝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叹了口气。他也不傻,刚才的话不过是说说,发泄一下自己的怒气,即使徐晖祖没有劝阻,他也顶多教训几个和尚一顿,不敢私自破坏他们为法会准备的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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