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柳岩祉有些惊讶,但既然夏过这么说了,那么他便同意,“好吧!我爹也希望我们早点儿搬过去。”
“你爹的考虑永远都是周到的。我毕竟跟黄长得一模一样,在这里久了说不定真的会出事。”夏过是个聪明人,听完柳岩祉说的话,便立刻明白柳华青的良苦用心。
毕竟这个事情太大了,如若让有心人知道雪国的智亲王就是黄梓杰的女儿黄,哪怕不知道这个,就冲着长得一模一样这一点就够让人做文章了。
翌日,二人便带着长贵和悦悦搬去了爵爷府。爵爷府比尚书府还要大,不过里边人却不多,里边除了官方配给的佣人,就没有其它什么闲杂的人了。而这里的佣人大多都是犯了重罪之人的家属,发配给官家为奴为婢。
柳岩祉和夏过一搬过去,便清点了整个府里的人数,还好不太多,二十六口,加他们四个一共三十个人。
夏过看了看名册及简述,一一核对确认身份。然后微微调动了几个人原有的分工,大致都原位不动。
夜里子时,卿辰如期而至。柳岩祉笑:“你消息真灵通,我还来不及告诉你我们搬到这里了,你就知道。还如此轻易的找到了我们住的院子。”
卿辰微微一笑:“只要我想知道的没有我不知道的。昨天夜里来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要搬?你知不知道,如若我没有及时找到你们,夏过会很危险。”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那么无所不能,事实证明没有什么可以瞒得过你的眼睛。”
“已经一个月了,别再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今天的叶子。”卿辰说完便将手里的叶子递给柳岩祉,然后看了一眼屋子里正沉睡的人。
柳岩祉看他的眼神忙挡了一下,不让他看。卿辰瞥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去。柳岩祉照旧将叶子化入夏过的体内。他讨厌那股化了叶子之后,留下来的那一股带着梨花香的血腥味。那是属于卿辰的。
走到院子里抬头看天,今夜月明星稀,但是夜风很凉。抬腿离开园子,走在回廊上。不多时便传来琴声阵阵,这琴声优美,曲调轻雅。柳岩祉不禁一愣,这深夜怎会有如此美妙的琴音传来?
便寻声而觅,他倒是想看看是何人在弹琴。一路延着回廊向前,终于在一亭中看到一袭浅紫衣衫的女子坐在那里弹琴。
月光映在她清丽的脸上,如梦似幻。夜风微微吹起她脸边的发丝,柔美清雅。
柳岩祉没有打扰她,只是站在不远处听着她的琴音,只是不曾想她的琴音戛然而止。女子轻轻启唇:“是谁?”
柳岩祉有些窘迫,但是却发现这个女子只是问话,却没有看他。他觉得有些奇怪,便朝她走了过去。
那女子头微微动了动,仍旧没有看他,而是又问了一句:“倒底是何人?”
柳岩祉感觉她有些奇怪,便走了过去:“是我,柳岩祉。”
那女子面露惊色,忙慌乱的起身,由于过于慌乱腿还磕到椅子上,然后倏地跪地行礼:“奴婢忆兰叩见爵爷。”
柳岩祉感觉这个忆兰有些不对劲,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现她眼睛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原来是个瞎子:“免礼。”
忆兰从地上起身:“对不起,是不是奴婢的琴声打扰到爷休息了?”
柳岩祉再仔细地打量她,生得如此美貌却双目失明,真是可惜。微微一笑:“没有。你的琴声很是优雅。为何深夜在此抚琴?”
“这里离宿院很远,这时练琴不会打扰到人休息,也不会被人察觉。”忆兰觉得这个爵爷说话很随和,应该不是一个恶主,便如实相告。
“练琴?姑娘的琴声如此美妙,颇有大家风范,还如此勤练真是难得。”柳岩祉此时非常需要人与他聊聊天,他太过郁闷了。
“爵爷谬赞了,奴婢从五岁起便每日抚琴至今,已成习惯了。”忆兰淡淡的回应。
“五岁便抚琴?有这样的家庭条件何故在爵爷府为婢?”柳岩祉好奇一问。这女子言谈举止还真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气质。
忆兰淡淡一笑,一脸的无奈:“许王谋反,诛连九族。皇上恩德只斩了许王一家,我们这些远房傍系的家属,便发配给官家为奴为婢。”
柳岩祉明白了,便也没有仔细去问她是许王的什么亲戚。既使问了他也搞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个女子现在在他的府上为婢。只是没有想到眼瞎了也逃不过为婢的命。
“恕我冒昧一问,你的眼睛是天生便是如此还是?”柳岩祉问。
“抄家那天,头部受到撞击,醒过来眼睛便就看不见了。已经大半年了早已习惯。”忆兰从始至终语气都淡淡的,如她脸上的笑容一般,“如若不是会弹琴,估计此时早已送去军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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