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岁月如梭,日子匆匆又过了几日。容心月看天气睛朗,阳光灿烂,就与娘亲出去走动走动。
七王府里的积雪,都被小厮们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空气异常清新。视线也格外爽丽。
容心月穿了一件艳红色的连帽裘皮袄,足蹬一双雪白的厚底皮靴。靴口处还镶嵌了一圈七彩宝石挂件,显得清新淡雅,卓尔不群。
她薄施粉黛,淡扫蛾眉,肤白如玉,清眸流盼,双瞳剪水,素齿朱唇,回眸一笑,百媚丛生。风姿绰约,显尽妖娆,宛若九天玄女!
容心月梳了一个星月髻,一轮皎洁的月亮,四周点点繁星围绕。衬托出她的气质高贵来。
裘皮帽半掩着,在一片雪白萧杀的光景下,像一朵耀眼的梅花,在寒风瑞雪中傲然怒放,独立枝头,桀傲不驯,超凡脱俗,气质若仙!
张姨娘穿着一身深灰色棉被,紧随着容心月,寸步不离。
“心月,外面冷,一会咱们就回去了吧?”张姨娘疼爱女儿,冬日寒气重,担心她受寒。
“娘,我不感觉冷,天天在房间都闷死了。就让我在外面多呆会吧!”
容心月撇撇小嘴巴,撒娇的央求着张姨娘。
张姨娘轻笑满脸轻斥道:“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疯玩得像个孩子,还怎么得了!”
容心月用皓腕轻轻捥上张姨娘的手臂,嘻皮笑脸道:“像孩子有什么不好,等孩子出生了,与他一起玩?”
“亏你说得出来……”母女两人一路调笑,在七王府闲逛了一番。
……
一鸣迎面走了过来,低头躬身道:“王妃,王爷吩咐要带王妃和姨娘去天牢一趟,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听到一鸣的话,张姨娘的面色陡然而变,震惊,担心,愧疚……等复杂之色,浮现在她的脸上。
容心月斜倪了娘亲一眼,心底也是五味俱杂的。龙行亲自带她们去天牢,说明容府一干人等,刑期已经定了。
她想想,容府虽与自己没有血亲,但是前十六年,她一直在容府居住生活,说没有一丝丝感情,那是假的。说有多深的感情,那也是子虚乌有的事。
容心月心底里莫名泛起凄凉落寞来。
她和张姨娘匆匆收拾了一下东西,来到七王府门前,龙行的马车早已在那里等候了。
诺大的玄色马车,那只精雕精刻的铁臂黑背夔龙,依然栩栩如生,两只慑人魂魄的眸子,俯瞰着世人,不怒自威,庄严肃穆,磅礴大气!
龙行早已等候多时了,他着一袭黑袍,外面黑色貂皮披风,全身散发着千年冰山般刺骨得寒冷,气势有些骇人!
缓步走过来,很自然的扶着容心月上了马车。如果不是肚子大,怕蜷着宝宝,龙行还真想抱她上车。
容心月极为配合,她与龙行现在越来越默契。张姨娘也紧跟着上了马车。
龙行示意一鸣去天牢。一阵铁蹄声,马车就飞奔出去了。
一路上,张姨娘一言不发。容心月守在娘亲身边,用她那纤纤玉手,紧握着张姨娘冰凉的双手。
她虽不完全明白娘亲内心在想什么,但是那份失意伤心,她感同身受。
龙行正襟危坐,一路上只是闭目养神。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只是在快到的时候,他轻轻跟容心月说:“心月,你就别进去了,天牢里面又脏又乱,还尽是恶人,你就留在马车上吧。”
张姨娘倏然也想到了这点,连忙也跟她说:“心月,你别进去了,我去看看你父亲就行了,你不用进去了。”
容心月秀眸水光波动,清澈欲滴。她轻启粉红如樱桃般的薄唇道:“没事,我也想进去看看,不会有事的。”
她知道龙行和张姨娘都在担心什么,容心彤和容心武一直视她为杀母仇人,现在他们命不久矣,还不把所有的怨恨一骨脑得撒在她身上,恶言恶语是免不了的。
容心月不知道为什么,想看看他们最后一面,可能是想跟自己的过去做个告别吧!
她也想得开,人家命都要没了,让他们骂几句又能怎么样!
龙行漆黑幽暗的双眸深了深,也并未再说什么。
三个人下也马车,往阴森威严的天牢走的时候,龙行在容心月的耳畔轻轻耳语道:“进去后,跟紧我,别到处乱跑。”
容心月嘟着小嘴巴,有些不服气地道:“我又不是孩子,怎么会到处乱跑呢!”
龙行微怔,转而微微摇头,啼笑皆非得看着她微微有些笨拙的身影,心中暗笑,她可比孩子麻烦得多。
孩子不听话,还能打一顿,可她,打不得骂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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