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生活在苍穆山里的道神村,很多年来,一直被迫为幽冥劳作。幽冥就像是国王,他们所有村民都是卑贱的奴隶。
可是,在南楚五岁的时候,更大的苦难降临在道神村村民的身上,幽冥把村里长得有些姿色的女人,从十三岁到三十岁,都变成他的女人,每日声歌,夜夜鱼水。
如哪个女人不从或不讨好于他,就把他的家人轻则一顿棍棒,重则剜眼剔骨。
道神村的男人们也不是没有反抗过,但都都以失败告终。幽冥把反抗者的家人拉出来都断手断脚,剥皮祛筋。
在长达几年的挣扎反抗中,村民也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反抗或敢反抗的人越来越小,绝大部分都无奈得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在家中有孩子要出生的时候,都期盼着不要生女儿,就是生也希望生得相相貌丑陋,这样就能逃过幽冥的摩掌。
南楚六、七岁时,就初露姿色,肌肤如玉,媚色惹人。很快被幽冥相中,跟着道神村里的长者学习媚术。十三岁时就把身子给了幽冥。
幽冥给她带来的痛苦,罄竹难书。以至于一想到幽冥,她全身就心惊肉跳,不寒而栗!
现在她的妹妹也到了十三岁,幽冥用她妹妹来危胁南楚,对她百般利用同时也百般折磨,她不得不对他言听计从。
容心月听得胆战心寒,后脊背发凉,手心沁出冷汗。她难以置信,她的亲生父亲是这这样的人?
龙行看出来她的异样,把她轻轻揽过来,温柔得抚摸着。
南楚满脸泪光,接着说道:“王爷若肯帮帮我们道神村,那么我的妹妹和村民就能得到解救,再也不用受幽冥的欺辱。”
容心月略沉吟片刻,美眸冷然地道:“南楚,我理解你的痛苦,也同情你的痛苦。但上天给我们的命运,我们无法选择,但以后的路怎么走,咱们是可以选择的。”
她一步一步缓缓得向前走着,袅袅婷婷,风姿绰约,声音铿锵,掷地有声。
南楚眸光微怔,似乎没有料到容心月能说出这番话。
“你想把妹妹和你们同村村民都救出来,那种心情我全部可以理解,你想依傍龙行这棵大树,我也可以理解。可是南楚,你寻求什么人的帮助,一定要以如些下作卑鄙的手段吗?”
容心月略顿,长长的睫羽下面,栖着一抹淡如烟雨的影子,眸光一瞬,显然异常冷艳,接着说道:“不是什么东西都可能用身体来交换,也不是什么人都那么乱情。你对幽冥奉献了一切,你又得到了什么?可是你竟然还用同样的方法依傍下一个,你认为可能解救你的人?”
她站在南楚面前,傲然挺立,笃定淡然,气势慑人。接着道:“南楚你不觉得,你太傻天太真了吗?还是该说你,十恶不赦!”
南楚咬着下嘴唇,榴齿的印痕都渗出猩红的血丝来,面色越来越难看,怒目而视道:“容心月,我没有你那么好的出身,那么好的机遇,我如果是你,现在站在这里,也能说出这么慷慨陈词,义愤填膺的话。”
容心月唇畔扬起浅浅的弧度,完美的弧度蔓延在她馥郁如画的脸上,显然更加妩媚动人,清秀俊雅,气质若仙。
她轻启朱唇说道:“南楚,别人的世界你不懂,因为是不是别人,路在自己脚下,方向由自己掌握。这个世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除了皮肉关系,还有很多,如朋友关系,母女关系,姐妹关系等,当然,还有默默爱着你,为你付出,却不求回报的人。”
容心月目不斜视,但是他们几人都知道她说得“默默爱着你,为你付出”的一鸣。
一鸣不知道为何心头一酸,面色一瞬间无法淡定。
南楚整个蒙住,下意识得瞟了一眼,神色很不自然的一鸣,突然心中十分怅然。
容心月似乎要趁热打铁,接着道:“南楚,若我们是朋友,我会尽全力帮你和你妹妹脱困,若我们是朋友,我会尽全力持平你心中的伤痕。”
南楚热泪夺眶而出,自己苦苦挣扎支撑多年,就是她一直报有希望,希望能有比幽冥更厉害的人出现,把幽冥杀掉,还道神村一片祥和。
在龙行出现后,她把一生的希冀都寄托在龙行身上,厚颜无耻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他。
出于爱,还是出于摆脱幽冥的噩梦,还是她给自己织就了一幅美好的梦境?
她以为抓住龙行的身体,就能抓住些什么,容心月的当头棒喝,让她突然明白的,自己如此的天真和幼稚。
最可惜的是,她错过了真正爱她,心疼她,不计较她过去的人。当然也错过了容心月这个知心朋友。
妹妹他们得救的机会,就在她的手指间这般划过……
容心月看着痛哭的南楚,面色平静地道:“南楚,我要是你,我就会找个真正爱自己的人,交个真挚的朋友,过去的痛苦,就让时间抹平它。不把那么重的身世,压在心头,你只是个弱女子,妹妹和村民或得救或不得救,但是他们都会知道你尽力了。”
南楚瞬间痛苦不已,悲痛的泪水无情在细腻如脂的在脸颊上滑流,这泪水即有对家人所遭受的痛苦的感同身受,也有自己的所作所为无尽的悔恨,也有对一鸣和容心月深深的亏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