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屁股牢牢贴着板凳,自动过滤洪冰堪比冰箱冷藏室寒气的视线。
再开口赶人未免显得太过刻意,洪冰冷冷地盯着陶星,如果目光能化作刀,估计陶星早都毙命当场了。
洪冰有些头痛,陶星英语口语十分蹩脚,偏偏他还喜欢说,平常在他那帮狐朋狗友面前装装逼也就算了,一群小丑的自娱自乐他也不屑参与,但陶星以前经常在他和股东们一起吃饭或者打高尔夫时假装偶遇,然后用那一口半中半英的口语和股东们“侃侃而谈”,丢尽了他的脸。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虽然品行差但是上流社会的礼仪却学得很好,陶星照着记忆中礼仪老师教的样子,露出一个大方得体的笑:“是的,我是他的夫人,很高兴见到你。”
流利标准的发音让洪冰一愣。
中年男人笑道:“哈哈夫人太客气了,能见到夫人是我的荣幸。夫人吃了吗?要是没有不如一起?”
陶星保持微笑,动作优雅地站起:“还没有,正好一起,谢谢。”
中年男人等陶星坐下后突然出其不意道:“夫人和洪总都是一家人了怎么还分桌坐?刚刚我问洪总怎么不带你一起来,洪总和我说你今晚有约来不来,我还遗憾了好久,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夫人了。”
洪冰后背一僵,脸色有发青的趋势。
按照他以往被坑的经验来看,陶星接下来一定会借机跟问话的人抱怨,说他多么多么可怜。
他沉浸在别人对他的同情中,自以为那样就可以扭转局面,觉得他会感到愧疚进而回家后会安慰他对他好一点,殊不知这样做完全起了反效果。
洪冰在股东面前被落了面子,心里只会更加厌恶陶星,对他态度也就更冷淡,两人关系也就更糟。
洪冰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他们夫妻关系僵硬的传言流出去对公司产生的负面影响陶星可以完全不顾虑但他不能,他已经想好了如果陶星在股东面前哭诉的话他该如何救场。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陶星帮他圆了这个慌。
陶星微微一笑,快速编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确实是和我一个朋友有约的,但是他临时有事先走了。正好到晚餐时间,我就随便找了家餐厅,没想到这么巧就碰到了你们。”
洪冰诧异地看了陶星一眼,陶星对他眨眨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外人眼里看起来夫妻两人自有一番心灵相通的气场。
这顿饭洪冰吃得有点心不在焉。
陶星一反常态的表现让他琢磨不透,在感到惊讶的同时也有点新奇。
陶星似乎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但是一个人有可能一夜之间就改变这么多吗?还是说这是他新的阴谋?
洪冰决定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饭后陶星搭洪冰顺风车回去,两人各怀心思地分坐在车两头,谁也没有说话。
停下车陶星率先开门下去,头也不回地进了大宅,一秒也没等洪冰。洪冰神色复杂地关上车门,准备好的和往常一样的一肚子不耐烦情绪奇迹般地没找到发泄的出口,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点奇怪的失落。
洪冰腿长步子大,不一会儿陶星就听到身后传来离自己极近的脚步声,陶星没回头,很快脚步声的主人超过了他。
他们的卧室都在二楼,只不过不是同一间,虽然他们名义上是夫妻,但是洪冰根本没把陶星当夫人看,他恨陶星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和陶星睡一间房。
洪冰的房间靠近楼梯,而陶星的房间在最里面。
洪冰开门的时候习惯性地停住,警惕地盯着迎面走过来的陶星,按照以往的经验,每当这个时候陶星都会死皮赖脸地缠上来要求和他同睡一张床,他每次都会冷冷地拒绝,然后陶星就开始哭。
仗着自己的家族势力为所欲为,自私又任性还一身的公主病,洪冰心里腻烦得很,看陶星的眼神也就更加厌恶。
陶星踏上最后一节楼梯,一转身就和洪冰打了个照面。陶星锻炼了一下午又演了一晚上的戏,累得不行,强撑着眼皮穿过走廊,开门,关门,脱衣,上床,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和洪冰擦肩而过时看都没看洪冰一眼。
洪冰顿时僵在了原地。
他静静站了会,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陶星锻炼加节食坚持了三个多月,体重减轻了不少。刚开始一个月的效果最显著,后来体重减少的速度越来越慢,不过这也是正常的,陶星不心急。
一阵排山倒海的尿意成功将陶星从睡梦中憋醒,陶星擦了下下巴上因为梦到啃炸鸡腿而流下的口水,翻身下床。
虽然他的卧室配备豪华,隔间就是带浴缸的洗手间,但他就是要多跑几步路去一楼的洗手间,不为啥,谁让厨房也在一楼呢,这宅子里所有吃的可都在那呢。
陶星解决完认真洗了手,熟门熟路地摸到厨房打开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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