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黑衣人冷笑不语,罩子外的一双眼睛冷如刀锋,寸寸刮人骨,“谢公子总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在乾州如此,到了京城也还是如此。”
“你到底什么目的?”谢晋安的眼底露出杀意,能够在顾青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觉的潜入谢府,不管他有没有听到或者发现什么,这样的人都留不得。
“我听说谢公子今日去了姜府。”黑衣人看了眼蠢蠢欲动的顾青,似笑非笑道:“你最好别动,不然我可不保证,你家公子的命还在不在。”
“你想说什么?”谢晋安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紧紧地盯着黑衣人。
“谢公子若是想搭上姜府,这副画倒是一个很好的投名状。”黑衣人五指一收,墙上的画卷就被他吸入手中,瞬间化为飞灰。做完这一切,黑衣人挑衅的看了眼谢晋安,身形隐入角落的暗影里,气息几不可闻。
“你简直欺人太甚!”
谢晋安心里恼火万分,为了找到这副画他费了不少功夫,如今被这个来历不明的黑衣人轻而易举的就毁掉了,这叫他如何不恼?重新再找一副的话时间根本来不及,而且若是那样……他和荞荞还要多久才能够见面?
“欺人太甚?谢公子,如果谢家还是和当年一样只会玩玩这样的手段,本座会觉得很没有成就感的。”魏疏璟刻意压低了声音,森冷无比的道。
谢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一个腐朽落没,臭不可闻的世家,早就该消失了。
魏疏璟走后,谢晋安脸色阴沉的盯着顾青,半响才将人赶了出去。那样熟悉的装扮,除了魏疏璟的人……魏疏璟如今已经入朝了?谢晋安觉得不太可能,上辈子魏疏璟顺利入朝,靠的不过是圣元帝宠妃的枕边风,而如今……那个女人还没有出现,他如何能驱使得动圣元帝手底下的头号暗卫?
谢晋安怎么也想不通,他揉了揉眉心,想必明日贤妃娘娘就会传见,到时候问一问好了。
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糟糕透了,谢晋安的心底滋生出一种黑暗,明明是重生的,为何他却有种一切脱离掌控的感觉?
魏疏璟命人继续严密监视谢家,自己则换了衣服回了姜府,这个时辰荞荞该醒了的,若是看不到他,怕是又要闹了。小丫头最近气性不小,他可不想又惹她生气了。
“嬷嬷,哥哥呢?”姜荞坐在床沿,晃悠着两只小短腿,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问道。
“这……他可能在看书呢!哥哥和荞荞一样,都是要读书的。”鱼嬷嬷憋了半响想出这么个理由。
“我要和哥哥一起看书!”姜荞扭过脸,撅着嘴道:“我就要和哥哥一起看书,才不要听夫子讲课了,夫子是个糊涂虫,讲不清楚哒。”
“荞荞乖乖吃饭,待会儿哥哥带你一起看书。”正在鱼嬷嬷没办法的时候,魏疏璟回来了,听到小丫头的话,不由得笑了。
“哥哥喂。”姜荞抬着小下巴撅嘴道。
鱼嬷嬷简直累不觉爱,总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失宠了的样子,想想就好心酸。
姜荞这样的要求在魏疏璟看来真是求之不得,能够这样陪着荞荞长大当真是好像在做梦一样。接过鱼嬷嬷手里的碗,魏疏璟道:“荞荞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在谢府的时候不觉得,如今回来,他总觉得谢韫书房的那个身穿玄色道袍的人很眼熟,而谢晋安同样也十分的在意这个人。他记得谢韫叫那人……巫……咸?!
竟然是他!
魏疏璟陡然一惊,真是折回谢府刮了谢晋安的心都有了。看了眼怀里一脸高兴的小丫头,魏疏璟喂她吃完饭,带着她在花园里溜了两圈,思考着如何处理巫咸的事。
他曾经得到过消息,巫贤是巫族的败类,研究巫蛊已经到疯魔的地步,最喜欢用活人做实验,因此被巫族族长逐出巫族,甚至追杀。
他是怎么和谢韫走到一起的?魏疏璟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他忽略了。
哄姜荞睡下后,魏疏璟提笔写了封密信交给黑鹰道:“你亲自送到陛下手里。”
巫咸这样的疯子来到京城,必然有什么大的图谋,而谢韫……巫族的人太过诡谲难测,又和九皇子谋逆一案有关,因此圣元帝登位伊始就已下令严禁接纳巫族人。谢韫如此……真是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目的。
做完这一切,魏疏璟脱了鞋子躺在姜荞身边,看着她恬静的小脸,魏疏璟陷入了沉思。
荞荞的蛊毒必然是巫咸的手笔,要想成功拿到巫咸的心头血,靠的还是巫族的人。否则谁也不敢保证,巫咸这个疯子会不会鱼死网破,伤了荞荞。
不过,若是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他都会试一试的。
巫咸。
魏疏璟的眼底,杀机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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