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自己的县主府,刘归凡就迅速从恭亲王府中给搬了出来,本想将自己的母亲楚之玉给给接出来,谁知在这个事情上,与楚元思起了冲突。
“不可能!”
楚元思看都不肯看刘归凡一眼,手底下的字已经乱了,表明了他心中的怒气,而刘归凡想到这些日子,母亲被软禁在方塘水榭,一点自由都没有,根本不肯退缩,道:“王爷,您到底要干什么?救了我的母亲,又将她困在府上,不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您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将毛笔从楚元思的手中抽走,然后双手撑在桌子上强迫楚元思与自己对峙,“你觉得母亲和我是你的耻辱,那就让我将母亲带走,我已经是县主,将来不论我和母亲做了什么都和恭亲王府无关,这样不好吗?!”
楚元思的手猛地就扇了过去,“放肆!本王的事情,什么时候轮的到你来说教了?刘归凡,太久没有人教训你,以至于才刚刚当上一个小小的县主,就在本王的面前耀武扬威了?!谁给你的胆子!”
“教训我?”刘归凡的手摸着自己的侧脸,看着已经动怒的恭亲王府,脑海中回想的是前阵子楚元思对着自己的和颜悦色,觉得是那样的可笑,冷哼一声,“您不仅没有教训我,您甚至都没有管过我。你不要以为,你将我带到京城来,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
眼见着楚元思的怒气更加的重,刘归凡的气势也没有一丁点的变弱,挺直了身子,一双眸子丝毫不惧怕的和楚元思对峙,道:“我告诉你,我小的时候你没有管过我,现在我长大了,你根本别再想管我。我娘,你同意我要带走,你不同意,我也要带走,若是不信,咱们走着瞧!”
说完,刘归凡就转身往房门外走去,以前她没有能力,自身难保,救不了母亲与水火之中,如今能够带母亲走,就一定不会再让母亲留在这个没有一点人情味的恭亲王府!任何事情她都可以忍,但是牵扯到母亲的事情,如论如何都忍不了。
楚元思已经气的站都站不住,随手拿起桌脚的砚台朝着刘归凡给丢过去,一阵怒吼传了出来,“父亲,不要——”
刘归凡一转头,楚之玉倒在地上,额头给磕出一大块伤口,潺潺流出血液:“娘……大夫,叫大夫!”
楚元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到,可是楚之玉不过是伸手摸了摸额头,看着手上新鲜的血液,伸到楚元思的面前,笑道:“父亲这就害怕了?在洪都,您对我做的可比这个过分多了,您怎么不害怕呢?回到方塘水榭之后,我常常想,父亲做出那样的事情,会不会有一丝丝的后悔,每每午夜梦回,会不会被噩梦惊醒?”
刘归凡的手死死的拉着楚之玉,却被她给拿开,楚之玉一步一步的朝着楚元思走进,手上的鲜血也离楚元思越来越近,“您让下人将我和夫君的马车撞下悬崖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会变得满身鲜血;您只让下人将我救回京城的时候,可想过我的夫君,一个人在崖底是何等的煎熬。您叫我离开京城,我离开了,如今您再让我回来,难道就因为我身上流着楚家的血液,连拒绝都不可以吗?”
她的面上全部都是泪水,想到自己和夫君在崖底的离别,想到明明已经重伤,还笑着告诉她要好好活下去的夫君,想到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夫君为了她放弃大好的前程回到洪都,以及刘归凡出生之后,一家三口的和和睦睦。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站在她的亲生父亲,就是站在她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恭亲王。
楚之玉的手猛地戳在了楚元思的心口,怒道:“父亲,我不止一次想过,将你的心给挖出来,看看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您的眼中就只有这个恭亲王府,就只有你的名誉地位,其他的呢?什么亲情,都不重要了是吗?”
她笑着将刘归凡护在自己的身后,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楚元思,道:“当初你将我赶出恭亲王府的时候,就说了我不再是楚家人,如今刘归凡是我的女儿,不论她的父亲是谁,也与你无关!”
说完,拉着刘归凡就往门外走去,太阳照在她的脸上,额头伤口的血液和面上的泪水渐渐地干涸,而身后楚元思暴怒的声音传了过来,“走可以,这恭亲王府的东西,你们一样都不能带走!”
楚之玉冷笑一声,“呵,我不稀罕。”
刘归凡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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