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已经斗起来的两个人,刘归凡的嘴角含了一丝闲适的笑意,好笑般的看着她们,如果坐在台下看着一场正唱到高潮的戏码。
曲华裳在这一出戏里面的戏份不重,但每次出现都必须要推动故事情节,这一次也一样,她冷眼瞧着那个名叫古夏的宫女,一字一句道:“刚才你已经冲撞了圣驾,只要皇上一句话,就能直接将你杖杀,若是你还不实话实说,这里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救你。”
“奴婢……奴婢全部都说!”古夏突然直起身子,咬紧牙关大声道:“是皇后娘娘,全部都是皇后娘娘做的!”
纪静丹几乎是在同一瞬间跳了起来,厉声道:“你这丫头果然疯了,来人啊,还不快将她给我拖下去!”
史灵突然冷笑一声,道:“皇后娘娘,您在后宫中为尊惯了,现在皇上再次,竟然还敢这么嚣张,难道真把自己当成是这天下的主子了吗?!”
纪静丹面色一变,顿时木讷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睁大眼睛,警告的瞪了古夏一眼。可是古夏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完全豁出去了,大声道:“奴婢都看到了,是皇后娘娘,是她买通了元德公公身边的内侍,将滑胎药下在了史婕妤的茶水里。今日皇后娘娘如此反常的坚持要史婕妤喝茶,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皇后怒色满面,大声道:“你这丫头疯了,我这些年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于我,满口胡言乱语,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殿内的大臣们的额头上早就已经布满了汗珠,尤其是那些原本的太子党,太子被废之后,他们如履薄冰的生活,今日若是在牵连进去,下半辈子就完了!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打鼓,但是全部都努力的将身体停止,睁大眼睛看着接下来的局势。
古夏在地上磕头,“咚咚咚”三下敲进了人们的心中,再抬起头,额间已经布满血迹:“皇后娘娘,奴婢是您的贴身丫鬟,本不该出卖您,但是您不该为了让奴婢替您保守秘密,就将奴婢宫外的家人全部都软禁起来,甚至不允许奴婢探望。奴婢的父亲早早就过世,未来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小弟的身上,可是您竟然说要将他阉了带进宫来,好让我们姐弟一起服侍您,您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
说着,她从怀中将一封血书给拿了出来,上头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大字——姐姐救我。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娘娘,若不是有人将这个东西带进宫来,奴婢甚至不知道您说的善待,竟然是这个意思!我一直跟在您的身边,没有做出半点对不起您的事情,您怎么就能这么狠心的对待一个对您忠心耿耿的丫鬟呢?”
这样丫鬟字字泣血,刘归凡的笑容在眼底一闪而逝,这出戏可真是越来越精彩了……皇后娘娘,当初您假意对我好,背地里却让史灵烧死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
当初刘归凡也以为皇后是真心帮自己的,可是后来才渐渐发现,她那时候只不过是想要迅速和楚太傅撇清关系,不然怎么可能处置被自己亲手选中辅佐太子的太傅一家。那时候的她到底还是太天真,看不明白后宫的尔虞我诈。
主子控制心腹家人这种事情在宫中并不少见,但为了能够让心腹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做事,一般都会善待,随便打杀的基本上没有见过。曲华裳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道:“也许是皇后手下的人做的,皇后娘娘并不知情,你拿到这个求助信的时候,没有去求过皇后娘娘吗?”
古夏一个劲地点头:“奴婢怎么没有求过,一次又一次,皇后娘娘是怎么说的呢?只要奴婢好好干,弟弟就能少受些苦,奴婢本来不想说出来的,可是前几天她竟然真的让人去准备将弟弟阉割送进宫来,奴婢这才没有办法,奴婢家中就这一个男丁了……”
曲华裳仿佛吃了一惊:“皇后娘娘竟然知道还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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