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自幼随父行医,至今四十余年,这样的脉相,还是头一回见到,滑而冲和,当主气血两旺,血气方刚,年青人,当时如此,可凝涩蹇滞,又主气亏血少,病重老弱,唉!”
陶大夫又叹了口气,“李姑娘既然不同于寻常女子,在下就直说了,以在下看来,李姑娘这样的脉相,若是滑脉渐盛,涩脉渐退,那当然最好不过,可若是涩脉渐盛,滑脉渐退,气亏血少……”陶大夫叹气摇头,不往下说了。
陈炎枫脸色变了,“那照你看来,李姑娘这脉相,是滑脉生机旺,还是涩脉生机好?”
“要是我一辈子就是这样呢?天下之大,什么样的事,什么样的人没有?*李岩也隔着纱帘紧接问道。
“姑娘这话也有道理,要是往后一直象这样,不增不减,那确实象姑娘说的,一辈子就是这样了。可……“陶大夫顿住话,片刻,叹了口气,“人的血脉,哪能一直不变呢?姑娘若是今年不过十岁,甚至两三岁,三四岁,如同春天里生机无穷的新芽,那在下以为,十有八九,滑脉要强过涩脉。可现在,姑娘已经是成人,生机渐衰,唉,就难说了。”
李岩脸色微微有些泛白,呆呆发愣,时间缝隙有哪些影响,没人知道,也许毁坏身体……也许还有灵魂,是影响之一呢……
玉树听的明明白白,神情有些悲伤,却比李岩淡定得多了。
陈炎枫听明白了,往后靠到门框上,一脸怜悯痛惜的看着李岩。
“若是能平心静气,养尊处优,常年以燕窝,最好是血燕窝,还有参汤,最好是百年以上的老参,每天一碗,再辅以银耳。红枣、莲子等等日常滋补,作养元气,姑娘毕竟还只十七八岁,照在下看来,若能如此,姑娘这身体,即便不能滑脉胜于涩脉,也能延缓许多。”
陈炎枫听的皱起了眉头,李岩的心莫名一跳,说不清为什么,她觉得陶大夫这些话,藏着别的人,和别的目的……
“在下先告辞了,姑娘的病,容在下再好好想想。“陶大夫站起来,退了几步,到陈炎枫身边,先冲陈炎枫长揖,再冲纱帐里拱了拱手,
李岩正想的出神,陈炎枫靠着门框发呆,陶大夫也不等两人答话,垂手退出。
“你等着,我去找裴清。”陈炎枫突然喊了句,转身就冲了出去。
“哎你回来……”李岩一句话没喊完,陈炎枫已经冲没影儿了,“穿衣服。”李岩急忙吩咐玉树,玉树手脚极快,很快侍候李岩洗漱换了衣服,刚刚收拾停当,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我,我进来了!”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陈炎枫一头冲进来,门外,裴清微微蹙眉,面无表情的站在船舱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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