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爷出了陈府大门,冷风一吹,渐渐冷静下来,骑上马没走多远,就懊恼的连连捶着大腿,他被那贱婢气晕了,怎么能说那些说呢?这是家务事,哪里理得清,有什么好辩解的?他该好好认个错,甚至给那贱婢陪个礼,先把她哄回去再说……
都是那个贱婢,他哪想到她无耻无行到这份上!他是被她气晕了头,才在太仆和老祖面前失了态……
苏嬷嬷指挥陈府丫头婆子,侍候李岩沐浴洗漱,换了身新衣服出来,苏嬷嬷带着个婆子,抬了个不大的衣服箱子放在车子后面,和李岩一起出了陈府偏门。
苏嬷嬷和李岩坐了一辆车,出了陈府,苏嬷嬷一边拿了个垫子垫在李岩身后,一边笑道:“大小姐还病着,这车上也没别人,不用那么端正坐着。”
李岩本来没打算端坐,她没那习惯,就势往后靠了靠,这个垫子垫的真是地方,舒舒服服。
“大小姐往后有什么打算?”从陈府到李家很近,路上能说话的时候不多,这位大小姐又是那样的性子,苏嬷嬷直入正题。
“什么怎么打算?”李岩让她问怔了。
“大小姐是个聪明人,天生的聪明。”苏嬷嬷先夸了一句,李岩被她夸的连连眨眼,这是不管好不好,先夸了再说?
“我看大小姐的意思,是还没想过怎么打算以后?”苏嬷嬷伸手理了理李岩的裙子,“大小姐不知道怎么答话,就先反问一句,这就有了回旋的余地,大小姐以后也要这样,不知道怎么说怎么答,就先把话岔开,或是先问一句,一句不行,那就问两句。”
“多谢你。”李岩这下听明白,夸是真夸,这教导,诚心实意。
“大小姐客气了。”苏嬷嬷先欠身客套了一句,“大小姐今天来找老祖,这一步棋走的极好。无依无靠时,就要让她们看到你的决绝刚烈、无所顾忌,你能孤注一掷,鱼死网破,她们不能,她们的顾忌太多了。”
李岩听到一半,就端正坐直,这样的金玉良言,和能说出这样话的人,若是不端正坐直,就太不尊重了。
苏嬷嬷看着端正坐直、洗耳恭听的李岩,有些惊讶,“老太爷一向眼力不凡,大小姐必有大福。”
“谢嬷嬷吉言。”李岩微微欠身,苏嬷嬷忙欠身还了礼,“可不敢当。咱们接着说话。可这样的孤注一掷,一次就够了,再有第二次、第三次,那就成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就成笑话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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