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姐,姐夫当年是拿什么跟你求婚的?难道是棉花?”
何晶气呼呼地吐了一口气,“被你说中了,就是棉花的花儿,虽然都是粉红色的,但怎么能跟玫瑰花相比?真是气死我了。”
“气死你还嫁给他?”
何晶撇嘴,“那个时候我跟你一样,从来没见过棉花的花儿,觉得他手里捧着的棉花的花儿是世上最美的花儿,等嫁到棉花村里之后,我才慢慢觉得,棉花的花儿在他们村里,就是最普通最没看头的花儿。”
“我想,你现在心里一定还是觉得姐夫送给你的那束花儿是世上最美的,是吧?”
“是啊,最可恨的就是他现在别说是玫瑰花,就是棉花都不会摘来送给我了。”
“晶姐,你得多给姐夫一点暗示,或者直接跟他提呀,我觉得姐夫不是不想送给你,而是不知道你的心思呢。”
“我一个农村妇人,那种话怎么说得出口?丢死人了。”
这日是周五,吃晚饭之前,木林森带着木菲菲从城里回来了。
原本每次回来都像是饿死鬼投胎的木菲菲一反常态,竟像是毫无胃口似的咬着筷子头发呆。
何晶轻轻的一筷子拍在木菲菲的头上,训斥,“还不吃饭?你当你是熊猫呢,吃竹子?”
木菲菲嘴里塞着筷子,双眸亮晶晶地盯着蔡甜,小声地说,“姨,今晚我能跟你睡吗?”
闻言,何晶又用筷子拍了一下木菲菲的头,“没规矩,姨现在是孕妇,你睡在她身边,踢到她肚子怎么办?”
木菲菲噘着嫣红的小嘴,嘀咕,“我睡相很好的好不好?你的睡相才不好呢,脚都架在爸爸身上,有时候还像只大螃蟹一样把他的腿夹住。”
顿时,桌边坐着的人,除了木菲菲,其他的人都脸红了,其中脸最红的人当属木林森。
也许木菲菲只是偶然看见过父母的一起睡着的睡姿,可她描绘起来的场景却像是男女之事一样,听着极其暧昧,听人遐想万千。
蔡甜不由地想到自己在迷迷糊糊的入睡前,也喜欢将腿在向阳君的双腿间穿梭来穿梭去。
曾经没觉得特别的事,在离别之后,一件一件回忆起来的时候,都觉得充满情趣与温馨。
为了缓和桌上尴尬的气氛,蔡甜笑着对木菲菲说,“今晚就跟我睡吧,最近晚上总失眠,有个人聊天正好。”
木菲菲听了,立即笑弯了漂亮的眉眼,何晶却蹦出一句,“跟我睡好了。”
木菲菲见妈妈竟然要跟她抢蔡甜,立即反对,“不行,妈妈你跟姨睡的话,爸爸怎么办?我们寝室有个同学晚上总爱打呼噜,说梦话,开始我觉得特别不习惯,甚至还有点讨厌,可时间久了,她若是不打呼噜,不说梦话,我才觉得不习惯。所以,妈妈,爸爸已经习惯你把你的腿架到他的腿上了,若是没有你,爸爸肯定睡不好。”
童言无忌啊,蔡甜努力地转移话题,没想到木菲菲又把话题转回到了老地方。
何晶夫妻俩面面相觑,脸色像是煮红了的虾子。
这顿晚饭吃得特别漫长,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沉默中度过的,作为大人的何晶夫妻与蔡甜,当然是因为尴尬,而木菲菲就茫然了,怎么最爱说话最擅长调节气氛的妈妈变哑巴了?
不过,为了不让何晶反对自己跟蔡甜睡一晚,木菲菲变得特别地乖,努力地吃饭吃菜,直到何晶的脸色变得正常。
八点多的时候,蔡甜与何晶已经洗完澡躺在了床上,关掉了灯,两人开始了天南地北地聊天。
何晶会跟蔡甜说她在学校里的趣事,而蔡甜则会跟何晶讲一些她想听的大学故事。
听着蔡甜讲大学里的一些情况,何晶声音里充满无限憧憬地说道,“我一定要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在最繁华的城里读书与生活,我不想跟妈妈一样整天跟家务打交道。”
蔡甜笑了,“傻丫头,城里虽然有很多吸引人的事物,但也有许多比不上棉花村的地方,比如清新的空气,干净的水流,善良的人们。”
“我知道,其实我并不是真的羡慕城里的生活,而是……而是为了一个人。”
“为了一个人?谁呀?”
“一个男人。”
“……”蔡甜愕然,以为木菲菲说的应该是她暗恋的男同学之类,“应该说男孩比较合适吧?你才几岁?十三岁!”
“是男人,才不是男孩。”木菲菲幽幽地说道,“人家喜欢他已经十年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