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昭确实没有丝毫的掩饰,她看着下面神色的杜林氏。
激动不已的闹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既然他心仪与你,我便让你没命等到他娶你。
杜小九没有拒绝杜林氏的要求,“既然你要让人辨明真相,不如索性来场大的。我们现在就去对峙,你看如何?”
今日在街头发生的事情,迎接哈茶客王子和苏叶尔公主的场面已然被破坏,那就索性破坏到底好了。
正所谓不破不立,今日这场闹剧若是不一次性弄怕了杜林氏,以她的性子还不知道要出多少次幺蛾子。
而父王和母妃也从此会因为欺君之罪,日日背着一个定时的炸弹。
“走就走!”此刻杜林氏被气愤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答应了什么。
不过在离开之前,杜小九有些抱歉的朝着已经被忽视了很久的哈茶客和苏叶尔道:“今日是荣一招待不周,下次必定还你们一个特别的迎接仪式。”
杜小九说完,才看向楚宁,楚宁便很是善解人意的道:“王子和公主连日赶路,如今想必已是疲劳不已,不如先随楚宁去驿馆歇息歇息,随后再说,如何?”
哈茶客和苏叶尔虽然因着本国的事情,有些急躁的想要见大荆的皇上,但此刻看到这种混乱的场面,当即也不由得很是理解的道:“我们姐弟二人,确实是有些累了,就先随将军先行一步了。”
……
杜林氏原本雄赳赳气昂昂,周围围了好几圈的百姓们也一个个的自动打开了包围圈,一个一个的打算跟着去府衙去瞧一瞧结果。
谁知——
原本拥挤的人潮里,一声“圣旨到!”使得所有的人全部都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呼啦啦的跪了下来,就连街道店铺里看得不清楚的人们也纷纷在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中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拿着圣旨的太监目光不动的扫了一眼全部跪在地上的百姓们,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因为害怕,跪的比别人慢了半拍的杜林氏的身上,目光不悦的睨了一眼:“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旨很短,那公公不过三两下便念了完整,大致的意思是今日街上的闹剧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里,为了验证皇家血统的纯正,皇上特下圣旨传杜林氏和杜小九二人进宫,验明正身,若是杜林氏所言属虚,则以污蔑皇家之罪治罪。
说是这么说,但是在场的大多人其实都觉得皇上不过是走个过场,岂会因为一个无知泼妇的妄言而怀疑郡主的身份,所以当下不由得怜悯的朝着杜林氏看去。
杜林氏一听说可能要治罪,当下便吓得瘫软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那太监见杜小九还跪在地上,上前一步扶起杜小九,轻声的在耳旁道:“郡主,摄政王让您莫要担心,他在宫里等您。”
杜小九闻言,抬眸朝着太监看去,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多谢公公提醒。”
那公公显然没有想到杜小九会有如此反应,一时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郡主客气了。”
再转身,看见杜林氏跟泥一样瘫在地上,不由得横眉一挑:“来人,还不快把这个人给带走!”
“不去,我不去啊!”杜林氏被人强硬的架了起来,顿时哭的鬼哭狼嚎的,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
“放肆!”那太监不满的看了一眼,“胆敢抗旨不尊?诛你九族!”
“呜呜……”听说要诛九族,杜林氏一直念叨着不去的嘴巴顿时闭了起来,因为害怕身子不停的抖着,眼泪鼻涕齐齐用了出来,那恶心的模样让架起她的侍卫们嫌弃不已。
……
楚宁赶着时间,送了哈茶客王子和苏叶尔公主到驿馆,客气的寒暄了一会儿,便不放心的朝着皇宫赶了过去。
——
皇宫内。
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的大殿上,皇上坐在上位,满是褶皱得手放置在扶手上,面容严肃。
他的右下座则是一脸担忧神色的皇后,再下面一些,则是站着的荣哲宇。
荣哲宇收到消息不久,听说皇上龙颜大怒,一时担忧,便扔下了手头上的政务赶了过来。
皇上早已发过一次雷霆的大怒,等到他来时已经平静了不少,只不过见着他来,不满的皱了皱眉:“你过来作甚?政务可都处理好了?”
荣哲宇含笑道:“听闻皇兄龙颜大怒,哲宇便索性先停了自己手头上的事物,来看看。皇兄可还好?”
“哼。”皇上不满的哼了一声道:“但愿你关心的那个人是我。”
荣哲宇不过笑笑不语,倒是高位上的皇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不多时,杜林氏,杜小九统统被带到了皇宫,站在下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连同杜林氏在集市上嘴里不停的囔囔的:“我还有个证人,杜深她娘!”
一刻钟之后,杜深、杜深娘全部都被带到。
“咳咳……”皇上轻咳了一声道:“全部抬起头来,看着朕。”
“是,皇上。”
“朕问你,杜林氏,你说荣一乃是你女儿,此事可是属实?”
“回陛下,呃……这个……”杜林氏跪在地上两股站站。
“你就如实说,是还是不是即可,不许有半分虚假。”
杜林氏在拉到皇宫的时候,就后悔了个半死,此时很想改口,但是四周静默犹如一根针。
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
良久,心一狠,杜林氏闭着眼睛磕头到道:“回禀皇上,是。”
“你可有证据?”
“回禀皇上,民妇女儿的右手的掌心处有一道月牙一般大小的疤。”若是没记错,应当是杜小九五岁时被自己用筷打出的疤。
“且民妇之女杜小九曾与同村的杜深,也……也就是如今的翰林有过婚约,皇上若是不信,可……可以问问杜深母子。”
说道这个,杜林氏心里的害怕倒是少了一些。
那位白衣的小姐告诉过她了,杜深娘是绝对会帮着她的。
果不其然,在皇上问道杜深娘的时候:“杜陈氏,你可赞同她的话?”
杜深娘犹豫了一下,百昭小姐说了,倘若她趁此机会咬住荣一郡主不放,若荣一郡主是杜小九,那么和自家儿子杜深有过一纸婚约的她想必是再难出嫁了到时候不得已,只能嫁给杜深。郡主那么高贵的身份,自家的儿子若是娶了,岂不是好事一桩?若是郡主不是杜小九,那么到时候只要死咬着不放,碍于名誉,想来郡主也是要下嫁的。
她一个山野的村妇,哪里知道那么多,百昭小姐是个心善的,又是个身份高贵的,知道的也多,这么说显然是对的。
杜深娘这么想着,随即重重的磕头道:“回禀皇上,民妇的儿子杜深确实与杜林氏的继女有过一纸婚约!郡主也确实长得像民妇的儿子的那个无缘的未婚妻。”
“哦~”高位上的皇上似笑非笑的应了一声:“来人,为郡主检验一番可有杜林氏嘴里所说的疤。杜深——”
杜深本就为自己娘的一句话心紧了一下,生怕给杜小九带来什么麻烦,又怕自己娘说错话了,一听到皇上的召唤当即出列:“臣在。”
皇上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杜林氏和杜深娘:“她们二人说的话,你可赞同?”
杜深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嬷嬷细致的检查着手心的杜小九一眼,神情有些犹豫但犹豫不过是一秒钟的事情:“回禀陛下,臣确实与杜林氏的继女杜小九有过一纸的婚约,只不过后来是臣贪慕虚荣,嫌她家世不好,遂而解约。小九伤心之下,远离家乡,如今已经不在人世,想必是因为小九和郡主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缘故,臣的娘亲一时不擦,认错了人,还望陛下恕罪。”
杜深的话,不卑不亢,讲的很是真挚,更是把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的身上,倒是让人无法心生怀疑。
若是说之前楚宁还有半分的不确定,那么此刻见到杜深一些极其细微的反应的时候,楚宁便已经确定了杜小九就是荣一的事实:“回禀陛下,杜深确实与杜小九有过婚约,不过据臣所知是杜深的娘亲嫌弃杜小九近商贾,遂而解约,杜小九一时伤心,遂而……”
楚宁停顿的恰到好处,皇后轻易的便从楚宁的话语勾勒出了一个因为被人抛弃,遂而离去却不想红颜薄命的事情。
本就处在矫情年纪的皇后被这戏本一般狗血的剧情挑起了情绪:“本宫倒是想不到,杜翰林看起来一副风光霁月的样子,居然是个懦弱的,你娘亲嫌弃你未婚妻,是个嫌贫爱富的,你居然也是,最后竟把你未婚妻都给逼死了!你这般败坏的品行,如何做得了好官?!”
杜深被皇后责骂着,却是一言不发。看起来倒像是个默认的。
杜深娘爱子情深,见状,顿时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皇后莫怪吾儿,是民妇眼皮子浅了些,嫌贫爱富,怕影响了儿子日后的官途,所以以死相逼,和吾儿无关啊!求皇后娘娘恕罪。”
这时,为杜小九检查手心的嬷嬷适时的走了过来:“回禀陛下,奴才不曾在郡主的掌心处找到杜林氏口中所说的疤。”
“既然如此,”已经有些疲倦了的皇上揉了揉自己有些胀痛的眉心:“那就是杜林氏在诬蔑皇室中人,其心可株。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压入天牢,秋后问斩。”
“皇上饶命啊!民妇是受人指使的!民妇冤枉啊!求皇上饶命啊!”杜林氏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在嬷嬷说没有胎记的时候,脸色就已经被吓得惨白,哭着喊着求饶。
“哼。”皇上不过用看蝼蚁一般的眼神看了像死狗一样被拖下去的杜林氏,冷冷一笑,“即是受了指使,何来冤枉一说?满口谎言,竟敢诬蔑皇室中人,死不足惜。”
“杜深娘,嫌贫爱富,行为恶劣,更于杜林氏诬蔑皇室中人,念在其子孝顺的份上,绕过性命,但是二十大板不可轻饶。”皇上对于杜深娘的处置不可谓不重,依着杜深娘四十有几的年纪,这二十个大板打下去不残疾也要去掉半条命。
“至于杜深,你纵母嫌贫爱富,使得一条年轻的生命无辜早逝,品行有待提高,五品翰林降为七品县令,限你十日内赶至昌平县上任,你可有异议?”
——“臣并无异议。只是臣的娘亲如今岁数已高,臣可否请陛下法外开恩,臣愿意替母承受。”
杜小九安静的站在那里,对于皇上的处置并无任何的异议。
目光于荣哲宇相交,若不是他当日发现了她掌心的疤痕,心疼不已,派人送来了雪花肌力膏,今日这关或许最后依旧能度过,但却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
所以对于杜林氏和杜深娘的惩罚,她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没有任何求情的想法。
只不过,倒是委屈了杜深。
------题外话------
很多亲说剧情慢,这个苏唐承认,会尽量加快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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