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李熠醉醺醺地走到街上,却突然停下对一直跟在身后的苏公公交代说。
“这……陛下,使不得呀,还是让老奴跟着陛下吧。”苏公公几乎吓得腿都软了,今日陛下出来也只有他跟在身后,要是连他都被支开,陛下一个人在外面有个好歹,那可就……
“寡人让你回去,你回去就是了!”李熠暴躁极了,他现在连丁点的耐心都没有,一根弦已经快要崩断了。
“是……”苏公公不敢再说什么,如今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大不了等下偷偷跟着,不让陛下发现就是了。
李熠甩开苏公公,走上了街道,酒醉微醺,身形渐显踉跄,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进人群里。这街上的百姓见到纷纷避让开,也不敢与他冲撞,都十分小心。
我们在对面茶楼上,把这一幕清清楚楚地看在眼睛里。
“没想到,这件事对大策国君的影响还真不小。”司徒老伯感慨一句,他瞧向我,目光多有疑问,怕是心里都在掂量,对于李熠来说我到底算是什么。“莫不是,当真失去了才懂得珍贵,现在后悔了?”
“有时候也只是不甘心而已。”我说着,走回到桌前稳稳坐下。“被他抛弃的时候,我只是一个被家人嫌弃,无处可去的可怜人罢了,若是我能够在那一时死去,也许他心里会为我难过那么一下子。或许他想象过我若还活着,再与我重逢之时我该是什么样子的,可怜、无辜、狼狈、凄惨……如同乡下无数人老珠黄的妇人一般,等待着丈夫的垂帘,奄奄一息的苟延残喘,他断不会像今日一样失落,不甘,还有难过。”
“这么说来,大策国君重遇你之时,你与靖王正如胶似漆,恩爱缠绵,看着一个本来是被自己抛弃,应该活得凄惨的女人,不但没有狼狈至极,没有抱着他的大腿乞求他的恩赐,反而还与别人十分要好,这个人又刚好是他的头号大敌,他自然会不甘心了。而这种不甘心,如果你心里还有他,他可能会好受一些,但是相反,你想起了一切,却还是坦然接受这一切已经成为过去的事实,反倒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司徒老伯一句一句的试探。“那你与他岂不是……”
“司徒老伯,你应该是最清楚我这些年是如何活下来的。”我举杯轻酌,杯中茶水微凉,“若你是我,你可会原谅他们吗?”
“呦,这个……”司徒老伯默然。“只是,姑娘时常提起从前的事,老夫我还以为,姑娘你有些心事仍然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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