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却犹如醍醐灌顶,就算她是为了天澜哥哥的声誉下手,可若引来的是天澜哥哥的愤怒,她此举有何意义?
再者,怕是天澜哥哥压根儿就不在乎那点声誉吧?否则,也不会让沈妙言住进府里来。
想到这里,她只觉眼前豁然开朗,连带着食欲都好了起来:“阿沁,把杏酪端回来!”
傍晚时分,君天澜从宫中回来,便看见沈妙言坐在书房的软榻上,矮几上摊着一本书,她手中把玩着两只野猪獠牙。
见他回来,沈妙言连忙将獠牙放到矮几上,跳下软榻,为他更衣:“国师,今日上朝,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啊?”
君天澜望着她一边费劲地解腰带,一边问的小模样,觉着有些好笑:“朝堂之事,你一个小女孩儿,又怎会懂?”
“反正你懂,你可以教我嘛!国师眼界开阔,妙妙跟着国师,最能长见识了!”沈妙言舌绽莲花,小嘴儿跟涂了蜜似的。
君天澜薄唇抿着笑,却换了话题:“本座今日收到了沈御史的寿宴请帖,六日后他四十大寿,你可要随本座同去?”
“庶叔的生辰,我怎能错过?”沈妙言仰头冲他一笑,圆眼睛里都是狡黠,“礼物都准备好了呢!”
君天澜望了眼旁边软榻矮几上的獠牙,想起添香的汇报,狭长的双眸中不禁闪过笑意,小丫头忒坏了些,也不知那沈朋,在收到野猪头时,会做何表情。
他想着,沈妙言将他的朝服挂到金丝楠木大衣架上,拿了一件纯黑色的外裳过来,费了大力气给他披上。
他看着她忙里忙外的小模样,前些日子她还不知道怎么伺候他,现在却已经如此熟练。
而日后,她要伺候更衣的人,兴许就是她的夫君。
不知为何,只要想起小丫头用这副乖巧的模样,给别的男人更衣,君天澜的心头就莫名涌上一丝不悦。
他居高临下,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本座听闻,韩叙之打算让你去韩府住?”
他周身的阴冷气势猛然拔高,很是吓人。
沈妙言怔了怔,不知道他为何会提到这茬,心思转了转,乖巧地点了点头,“虽然叙之哥哥很照顾我,但我还是拒绝了。我觉得,跟着国师,才会有锦绣前程。毕竟,叙之哥哥哪里有国师厉害?”
她笑得眉眼弯弯,纯然是没心没肺的模样。
君天澜眼底的冷漠稍稍缓解了些,整了整衣襟,转身往窗台边走去,“记住你第一天进国师府时,说过的话。”
沈妙言望着他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
总觉得,刚刚若是说错了话,会很倒霉。
她家国师大人喜怒不形于色,心情又说变就变,鬼知道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她赶出府去?
若是现在被丢出府,怕是要被沈月彤她们往死里整了。
她抚了抚小胸口,瞅了眼君天澜,看样子,还是得抱紧国师的大粗腿啊!
她这么想着,于是轻快地蹦跳着往书桌边去:“国师,妙妙给你研磨!国师的字最好看了,妙妙觉得给国师研磨,可荣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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