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跟这个男人住在一个屋檐下。
安姐姐,一定会收留她的。
这么想着,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将一些散碎银两和换洗衣裳放进布包,挽在手臂上,慢吞吞走出东隔间。
她挑开棉布帘,君天澜的寝房中空无一人。
她往前走,穿过一道雕花月门,隔着珠帘,瞧见那个男人坐在软榻上,正低头,给他自己包扎伤口。
那咬痕极深,几乎快把他一块肉给咬下来了。
因为没有及时止血,一整条手臂全是血液,连带着绛紫色的大袖颜色都深了几分。
她默默看着,无动于衷。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君天澜偏头看去,一眼看见她挽在手臂上的小包袱。
“你要去哪儿?”
他蹙眉,轻声发问。
“去找安姐姐。”沈妙言撩起珠帘走进来,深深呼吸,对着君天澜屈膝行了个很郑重的礼,“这段时间,承蒙国师照顾,妙言谢过。”
君天澜的狭眸微微眯起,小丫头的口气很生疏,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不,那样冷漠的眼神,在她心中,他连陌生人都不如!
“沈妙言……”
他系好手臂上的纱布,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你就这样记仇吗?就因为一顿鞭子,本座从前对你的好,你就都忘了?!”
沈妙言同他对视,在他眼中看见了受伤。
她嗤笑,国师这样冷情冷面的人,心脏冷硬得如同石头,如何都捂不热,也会因为她沈妙言的离开,而受伤吗?
怕是,觉得自己走了,他身边没了玩/物吧?
她推开他的手,“昨日傍晚,梨花树下,我哭着向你求饶,你可曾心软过半分?国师喜怒无常,我实在害怕,害怕不小心就丢了这条小命。国师,恕我不能再陪在你身边!”
说完,便冷着脸,转身离开。
然而她刚迈开步子,下一瞬,君天澜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怀中。
他的胸膛宽阔而结实,紧贴着沈妙言纤细的脊背,如此亲密无间,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他的身体很灼热,那甜冷的龙涎香仿佛要燃烧起来,将沈妙言紧紧包裹,使她几乎要窒息过去。
君天澜的左手臂从前面环住她的脖颈,右手紧扣着她的手腕,俯下身,急促而性感的气息喷吐在她耳畔:“你讨厌我?”
没等她回答,他便咬着她的耳朵,声音压抑,一字一顿:“我不准!”
书房中,不同寻常的气氛逐渐蔓延开来。
沈妙言背对着他,喘息得急促,“放开我!”
“想都别想。”
他声音低哑,瞳眸幽深,薄唇贴着她的耳垂,有意无意地,轻轻触碰。
她身上散发出好闻的女儿香,与寻常胭脂水粉的味道纯然不同,叫他心里痒痒。
叫他想要,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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