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他唤了声,笑容雅致,“朕看见,你在梦中笑了,你梦见了什么?”
“梦见你死了。”
沈妙言坐起身,揉了揉蓬乱的头发,回答得毫不客气。
楚云间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旋即笑得愈发热切:“原来你在梦中,都还念着朕,朕很高兴。”
沈妙言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跳下软榻,径直回自己住的偏殿了。
楚云间独自坐在软榻上,静静凝视着她离开,夕阳的光芒洒在他脸上,却无论如何都点不亮那一双暗淡的眼。
他触摸着还残留有温度的软榻,垂下眼帘,修长的眼睫在俊美的脸上投下扇状阴影。
他努力扬起唇角,露出一点笑容,可即便唇角勾起,他看起来也依旧悲伤。
不知过了多久,暖黄的夕阳彻底沉了下来。
有宫女进来掌灯,他抬手,那宫女立即退下。
他独自坐在黑暗中,伴着满屋寂寥。
四周安静,唯一的声音,是他缓慢而孤独的心跳。
……
接下来的几日,宫中除了沈美人进宫这一件大事外,便没有旁的波澜。
沈妙言每日在乾和宫的书房中混吃混喝,顺便趁楚云间不在时翻箱倒柜,可花了大工夫,却仍旧什么都没有找到。
她很有些泄气,也想回国师府了,然而请宫女传到宫外的讯息,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人给她回信。
深秋的夜格外凉,她拥着被衾坐在床上,不解国师为何不理她了。
她做错什么了吗?
还是说,是楚云间故意切断她和国师府的联系?
她想不明白,便只得倒头睡觉。
又过了几日,沈月如在凤仪宫举办赏菊宴会,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借着赏菊的名义,让后宫嫔妃们认识一下新晋册封的沈美人。
其实认不认识沈美人,于这些嫔妃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上到时候也会参加,这是难得见到圣上的机会。
因此宴会当夜,后宫所有嫔妃倾巢而出,打扮得花枝招展,赶往凤仪宫花园。
沈妙言跟在楚云间身边,轻轻叹了口气,这货自己参加什么劳什子的宴会就算了,还非要她跟着。
明明都对他摆出很差的态度了,他却偏偏还要赶着往自己身边凑,沈妙言抬手摸了摸脸,是自己魅力大还是这货有被虐心态,她也搞不清楚了。
等走到凤仪宫后花园,只见到处都挂着宫灯,将园子映照的亮如白昼。
皇宫中的莺莺燕燕齐聚一堂,正围着沈月如说说笑笑。
沈月如正笑着,抬起眼帘,瞧见楚云间到了,连忙起身,率领嫔妃行屈膝礼,齐声道:“给陛下请安!”
这声音柔媚酥麻至极,沈妙言小心脏抖了抖,悄悄望向沈月如身边的女子,只见她身着美人服制,身姿曼妙,正是沈榕。
一两年没见,她倒是出落得越发秀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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