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住谢陶的手,安慰她许久,又让她好好休息。
七月的天气格外炎热,好在国师府的地窖中封存了不少冰块儿,沈妙言命人拿了不少到东隔间角落的水缸里摆着,又在地上铺了凉席,与谢陶一块儿盘膝坐在席子上,与她分享自己搜罗来的画本子。
凉席上还置了个矮几,上面摆着冰镇的西瓜和酸梅汁,看着格外凉爽怡人。
沈妙言吃多了凉的东西,闹肚子疼,飞快跑出去方便,等方便完,揉着肚子从西阁里出来,却听到廊角处,有人低语:
“……张晚梨也将那些证据悄悄藏进嫁妆,带去了顾府。现在,只要地牢里的那人签字画押,扳倒张岩,轻而易举。”
是韩棠之的声音。
沈妙言放轻了脚步,还未凑过去听清楚,眼前却出现了一双祥云纹厚底皂靴。
她抬起头,君天澜一脸冷峻:“偷听?”
她连忙摆手,“路过!四哥,你要对张岩下手啦?”
见君天澜和韩棠之皆都不语,她往后退了一步:“那什么,你们继续聊。”
说罢,一骨碌跑了。
她跑回到东隔间,谢陶正吃着西瓜,见她面色不大好,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沈妙言摆摆手,想着韩棠之的话,起了心思:“阿陶,咱们去地牢里看看吧?”
“地牢有什么好看的。”谢陶摇头。
“里面凉快啊!”沈妙言说着,拉了她的手,“咱们就去看看,听说里面关了人。”
谢陶被她拉着,两人出了屋子,穿过长廊,一路往西北角而去。
此时正是午后,阳光火辣辣的,整座国师府没有一丝风。
两人来到地牢入口处时,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入口处无人看守,沈妙言挪开脚下的牢门,来自土地深处的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隐隐伴有血腥的味道。
一座石阶直通地底,墙壁一侧每隔几步点着盏油灯,光线并不十分昏暗。
“走!”她起了玩心,握着谢陶的手,小心翼翼沿着石阶往下走。
石阶蜿蜒而下,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两人才走到底,前方视野开阔起来,隐约可见布置着十几间空荡荡的牢房。
黑暗的尽头,有呻/吟声传来。
两人试探着往尽头走去,朦胧光线中,只见一个男人手脚被绑在木架上,身上全是鞭痕,正发出痛苦的呜咽。
男人面前,站着位身姿细瘦、手持长鞭的年轻公子,即便光线昏暗,两个女孩儿也依旧能够从他身上感受到冰冷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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