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想了想,翻身下床:“我去给你煎药,你等着!我现在比普通大夫会煎多了,药性都保存得很好呢!”
君天澜望着她离开,苍白的面庞多了些血色,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等沈妙言端着一碗新药进来,舀起一勺,吹凉了送到君天澜唇边:“我答应了叙之哥哥跟他一同离开,现在反悔,他怕是要生气的。”
“韩叙之气量狭小、偏执成性,他不顾一切想让你跟他走,不过是为了满足他的征服欲。”君天澜瞳眸幽深,“妙妙,你信不信,等他腻了你,他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返回京城,重新过他锦衣玉食的日子。”
沈妙言眨了眨眼睛,“可我觉得,叙之哥哥挺护着我的啊。那日夏侯铭带人围剿国师府,叙之哥哥不顾一切挡在我面前。别人对我的好,我总要记着……”
君天澜抬手抚摸她的头发,认真地教她:“妙妙,看人,不光要用眼睛,还要用心。”
“用心?”
“一个人的品性好坏,点点滴滴地渗透于他的生活之中。你和他从小就认识,可是平心而论,你真的了解他这个人吗?他喜欢读哪些书,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有什么日常习惯,平时接触哪些人,你清楚吗?”
沈妙言认真地回想,尽管小时候韩叙之就常常到国师府来,可被四哥这么一问,她才发现,她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他。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韩叙之平日里私交甚笃的,都是一些性格糟糕的纨绔公子。他们或好美色流连青楼,或贪恋钱财锱铢必较。韩叙之常常跟着他们去青楼玩乐,你知道吗?”君天澜说着,怜爱地摩挲她的面颊,“他是喜欢你不错,可那只是年少时的执念在作祟。一个女人,若男人得到的越容易,将来,就越不会珍惜。”
沈妙言对韩叙之略有些失望,却又不肯全信君天澜的话,只轻声道:“你派人查过他?”
君天澜微微一笑:“敢觊觎我的女人,自然要将他的底细查清楚。”
沈妙言面颊微红,低头不语。
君天澜喝了那碗药,已恢复不少气力,因此望了眼窗外,淡淡道:“他每隔三天都会去一趟云香楼,今天,大约也会去。想不想去看看?”
“你不会是在哄骗我吧?”沈妙言挑眉,在心底却有六七分相信君天澜说的是事实。
君天澜见她还挺犹疑的,便笑道:“去换身男装,我带你去云香楼。”
……
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云香楼外。
身着玄色锦袍的英俊男人下了车,君天澜今日打扮得风流倜傥,手持一把黑丝绸绣金字的折扇,不像是位高权重的国师,倒像是翩翩贵公子。
他抬手,从马车内扶出一位娇小玲珑、面庞秀丽的小公子。
沈妙言扶着他的手,小心翼翼跨下马车,低垂着眼帘,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雪白干净的男式锦袍。
站在楼前迎客的几名美人愣了愣,随即热情地拥上来,“两位贵客里边儿请!是第一次来咱们云香楼吧?京城里,可从没有像你们这般俊俏的公子呢!”
君天澜倒还好,天生自带一股煞气,这些女人不敢靠近他,便伸手在沈妙言身上乱摸。
沈妙言满脸羞窘,被君天澜一把带进怀中,冷漠威严地瞥了这些女子一眼,她们不敢再乱摸,只得簇拥着两人进了云香楼。
然而没走几步,身着绯红色艳丽长裙的美丽女子踩着木屐缓步而来,云鬓高耸,屈膝行了个礼,唇角含着一缕亲和的微笑:“大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