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脑海中浮现出吴耶的资料,他是楚国的户部尚书,掌管楚国的财帛委输、税收经费等事宜,官风清白,只是惧内得厉害,偶尔在小事上还有些犯浑。
吴耶瞟了眼沈妙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君天澜就往旁边雅间走,“国师啊,走走走,咱们进去坐坐,我跟你介绍介绍云香楼!这云香楼不只有漂亮姑娘,清秀的小倌儿也是有的……”
他们二人在里面坐下,沈妙言在后面关上门,瞥向那二人,吴耶似乎喝高了,她四哥随口问了几句话,他就将楚国的国库、各地物资等情况全都从吴耶口中套了出来。
她把玩着一只羊脂玉净瓶,那吴耶正说着今年天气干燥怕是要出天灾,也不知各地常平仓的储粮够不够,忽然话锋一转,笑眯眯对沈妙言道:“你过来。”
沈妙言放下羊脂玉净瓶,走到旁边,他忽然伸手想去拉沈妙言的手腕。
沈妙言小脸倏然变冷,往后退了一步,“你做什么?!”
君天澜眸光同时变得冷冽,房中的气氛,瞬间冷硬下来。
无声的威压落在吴耶身上,他愣了愣,酒醒了大半,怔怔抬头去看君天澜,刚想道个歉,却见对方站起身,牵了那名漂亮小公子的手,离开了雅间。
他挠挠头,颇有些害怕,他这是得罪国师大人了吗?
而君天澜带着沈妙言离开云香楼,一上马车,便冷声吩咐:“去一趟吴府,告诉户部尚书夫人,吴耶在梧桐街巷尾养了个小倌儿。”
外面骑马的夜寒应声称是,立即骑快马先行离开。
沈妙言眉眼弯弯:“四哥,他都没碰到我,你吃的哪门子醋啊?”
君天澜瞥了她一眼,“他若是碰了你,我的报复就不止这样简答了。”
真是小气的男人……
沈妙言想着,心里却甜滋滋的。
入夜之后,沈妙言独自趴在寝屋的圆桌上,准备写信给韩叙之,告诉他,她不想跟他离开了。
她写了好几封信,都觉措辞不妥,纷纷揉成团丢到身后。
她双手捧脸,偏头望向窗外,此时夜空明朗,星辰散布在深蓝色夜幕之上,像是……
芝麻粒?
她看了会儿,竟觉得饿了,便丢下毛笔起身去找夜宵吃。
来到府中的大厨房,却瞧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坐在灶旁哭。
她好奇地走近,轻声问道:“你哭什么呀?”
此时已是深夜,那小姑娘被她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连忙擦了擦眼泪,“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们这些做侍女的,身份卑微,最忌讳在主人家面前哭哭啼啼。
沈妙言见自己吓到了她,便将手中撒了芝麻的枣泥糕扳开一半递给她:“你有什么伤心事,说与我听听。”
那小姑娘不好意思地接过枣泥糕,轻声道:“我两位哥哥都被抓进了天牢,我想去探望他们,可牢头却不准我进去。”
“哦……”沈妙言咬着枣泥糕,“你哥哥可是犯了什么罪?”
小姑娘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我的两个哥哥都是好人,住在乱民街帮人做工,无端就被官差捉了去。”
沈妙言咬食物的动作顿住,瞳眸微动:“乱民街?官差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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