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和她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眼见着便到了东郊踏青的那天,君天澜仍旧假装成双腿未愈、新近归来的落魄皇子,由沈妙言陪着上了马车,一路朝东郊而去。
走到半路,却遇见了薛家兄妹的车驾。
薛灵挑开窗帘,薛宝璋戴着薄纱帷帽,笑道:“前日里收到寿王殿下的邀约,说去东郊踏青赏景,没成想半路就遇上了。”
在外人看来,薛府前阵子办过牡丹花宴,邀请过寿王,如今寿王弄个东郊踏青宴会,回请薛家,并顺带邀请镐京城其他世家,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因此几乎没谁料想到,这场宴会本身就是局,请薛家才是顺便。
沈妙言见君天澜闭目养神似乎不愿搭理人家,于是凑到窗前:“证明咱们有缘分啊,薛小姐!”
薛宝璋看过去,据她所知,这沈妙言明明都十六岁了,那张脸却十分显小,看起来嫩生生的仿佛包子。
她可不想跟这包子有什么缘分,于是没再说话,只笑吟吟示意薛灵放下车帘。
沈妙言也不恼,扒在窗口,满脸好奇地望着长街的景致。
都说大周乃礼仪之邦,这市井虽然喧嚣,可物品皆都摆放整齐,人人穿着干净体面,饶是百姓,行走说话间也都是礼仪风度。
薛远骑在一匹骏马上,余光扫过沈妙言抵在车窗上的那张小脸,她的小嘴微微翘起,露出两颗雪白贝齿,实在可爱。
沈妙言尚未发现有人在窥视自己,忽然被人从后面拽了回去。
她轻呼一声,那人掩上车窗:“外面灰尘大,乖乖待在车里。”
沈妙言捧了矮几上的茶喝:“大周与楚国果真不同,不愧是礼仪之邦。”
“大周国,就算是寻常百姓,从小也都会进私塾读书。”
“可若是穷苦百姓,他们怎能负担得起学费?”沈妙言呷了口茶,满脸好奇。
“私塾学费一般由国库拨款承担,并不需要百姓负担。”
君天澜说着,目光不觉落在她的小嘴上,这丫头刚刚喝了茶,更显得唇瓣娇嫩鲜美,像是张开的花瓣儿,叫人情不自禁想要亲一亲。
他收回视线,遏制住内心的蠢蠢欲动,淡然地喝了口茶。
“可是对国库而言,这会不会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呢?”沈妙言依旧想不通,“每个人都要识字读书,就算只学一年,开销也不小呢。”
君天澜望着她忧国忧民的小模样,心中非常怜爱,便认真为她解释:“这部分钱财,乃是大周富商集体捐赠给国库,再由国库统一拨款规划到各个郡县。用这些钱财,换取一整个国家的文明,叫百姓们更聪慧、产生更强的创造力,妙妙说,划不划算?”
沈妙言点点头,旋即又问:“可若真有这般好处,为何其他诸国没有效仿推行?”
君天澜搁下茶盏,凤眸愈发深邃:“想在全国推行一项制度,岂是那般容易。即便用战争实现四国一统,四国文化不同,到时候仍会面临诸多问题。而这些问题,都必须由统治者解决。否则,便会产生更加严重的分崩离析。”
沈妙言托着下巴,静静凝视他分析问题时的模样,只觉这样的四哥比平常都要帅。
君天澜也不知她听懂了多少,薄唇抿出一丝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妙妙只需记得,开国容易,守国难。”
沈妙言听得懵懵懂懂并不十分理解,却还是将他的话牢牢记在心中。
也不知马车晃了多久,终于徐徐停下。
驾车的夜凛开口道:“主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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