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璋笑得艳丽而冷血:“殿下觉得,应当如何?”
君天澜沉默片刻,大掌忽而揽住她的腰,靠近她的面庞,垂眸盯着她的眼睫,唇角噙起极淡的弧度:“一个小妾罢了,不过是个玩意儿。王妃若看不顺眼,打骂发卖,随意处置就是。”
薛宝璋唇角笑容越发浓艳,心情大悦,这才起身告辞。
直到她走出茶楼,雅座中的男人才以帕掩唇,起身快步走到角落的青瓷渣斗旁,不可抑制地呕吐出来。
与薛宝璋接触的感觉,令他发自肺腑的恶心……
夜凛闻见声音,连忙进来伺候他洗漱。
好一番清理后,主仆二人才下楼离开。
等回到寿王府已是中午。
沈妙言坐在花厅中,面对一桌凉了的食物发呆。
听见脚步声传进来,她连忙抬起头,瞧见身着墨袍的男人,连忙站起身,声音带着怯意和讨好:“四哥……”
君天澜目不斜视,在桌边落座。
拂衣与添香对视一眼,吩咐小丫鬟去将菜肴重新热一热再端上来。
沈妙言小心翼翼坐到他身边的位置,正要开口问问他在宫里可曾受了委屈,谁知刚一凑近,就嗅到淡淡的牡丹香。
这香味儿特殊得很,她曾在薛宝璋身上闻见过。
那个女人最喜欢牡丹。
想说的话都咽进了肚子,她低下头,轻轻揪住衣襟上的盘扣,直到小丫鬟们重新将热好的饭菜端上来,才抬起头,装着不经意地问道:“四哥去宫里这么久,一定和皇上说了很多话吧?”
“嗯。”
君天澜淡淡应着,没让侍女布菜,抬手示意她们都退下。
“四哥……就只见了皇上吗?”沈妙言垂下眼帘,声音轻飘飘的。
“还有君舒影。”男人声音淡淡,夹菜用膳。
沈妙言眼帘垂得更低,尾音控制不住地颤抖:“没有旁人了?”
君天澜面容冷峻,声线平稳:“没有。”
厅中寂静良久,沈妙言笑得苍白,默然地开始用膳。
用过午膳,她照旧要午睡。
经历了这么多,她的心态其实挺好的,一躺上软榻,便很快睡了过去。
君天澜进寝屋来取公文,一眼看到窗边的小姑娘,神思微动,下意识地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脸蛋,继而俯下身,温凉的薄唇轻轻贴上她的唇瓣。
她的味道依旧柔软,香甜。
丝毫不令他反感。
——
妙妙: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话说四哥呕吐,一是因为的确厌恶别的女人,二是因为那年在棉城中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开始发挥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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