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还是匆匆去里间,换上自己原本的那身衣裳。
萧城诀面上有点挂不住,他从未送过女子衣裳首饰,好不容易遇到个稍微看得顺眼的姑娘,人家居然不要……
谢陶穿着自己的衣裳走出来,朝他屈膝行了个礼,很有些腼腆,“萧公子,那个麒麟血……”
萧城诀扯了扯自己淡青色的袍摆,随手摇开折扇,将琉璃小罐扔给她,“拿去吧。与个病秧子斗,就算赢了也没什么光彩。让他养好身体,本公子与他好好斗个痛快。”
谢陶谢过他,捧着麒麟血欢欢喜喜地回了顾府。
最重要的药引被阴差阳错地寻到手,其他几味稀罕药在太子府遍布天下的情报线中,也都零零落落有了线索,白清觉笑逐颜开,捧了药引回倚梅馆炼药去了。
顾钦原坐在软榻上,披着件宽松的云白锦袍,正慢条斯理地临窗摹字。
谢陶站在桌前帮他研磨,小脸上是掩不住的欢喜,“等白先生将药做好,钦原哥哥的病就能治好了!钦原哥哥以后再也不用每天都吃苦药了!”
顾钦原面无表情地继续写字,没搭理她。
他此时脑海中所想的并非是药,而是谢陶和萧城诀。
萧城诀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没有收下谢陶。
手腕运转,笔下的字迹多了几分难掩的凌厉。
谢陶未曾察觉他的情绪,低头扯了扯自己这身普通的裙子,又想起今天在绸缎庄试穿的那身云青色襦裙。
姑娘家,哪有不爱打扮的。
她犹豫良久,试探着问道:“钦原哥哥,等你病好了,你能不能送我一套襦裙呀?我今天在街上看见一套云青色的裙子,真好看……”
“你不是有银子吗?”顾钦原声音淡漠,他上次亲眼看到这姑娘将二十两纹银小心翼翼藏到箱子底下。
谢陶脸红,“那个裙子好贵好贵,要五百两银子呢,我没有那么多钱。”
顾钦原仍然面无表情,“知道贵还让我买?五百两纹银,足够三口之家几年的开销。更何况,天下之大,还有很多百姓尚无法顾及温饱,你怎能自私地只想着自己?”
谢陶被他说的很有些羞愧,连忙道:“那我不买了,钦原哥哥你别生气。”
顾钦原侧脸冷峻,继续淡然地写字。
其实五百两纹银对他而言着实算不得什么,毕竟且不说顾府家大业大,仅仅他自己,手中还捏着花家商铺所有的银钱。
只是买不买得起是一回事儿,愿不愿意给她买,又是一回事儿。
他总觉得这傻姑娘没有福气消受那些好东西,随便养养,差不多就可以了。
傍晚时分。
小夫妻俩正在用膳,侍女进来禀报,说有人给二少夫人送东西来了。
进来的是萧府小厮,将一只描金红木盒摆在桌上,恭敬道:“我家二公子说,他很喜欢二少夫人的猫,因此特备薄礼,以作酬谢。”
说罢,行过礼后转身离开。
顾钦原不喜他那两声称呼,正要命人将那木盒丢出去,谢陶好奇地打开来,里面的东西正是白日里她试穿过的云青色襦裙,与那柄精致的珍珠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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