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十行地看完,她嘲讽地甩了甩那张信纸,“枉谢昭与薛宝璋被誉为京城双姝,原以为谢昭是蠢货,薛宝璋比她聪明些,可今夜看来,这薛宝璋也是个傻瓜。呵,连不受夫君宠爱这种丢人的事都要拿去请教她师父如何解决,她的脑子是留着干嘛的,砸核桃用的吗?!”
三只小狼不解地歪了歪脑袋,小灰馋嘴地望向纯蓝色鸟儿,甚至低头用粗糙的舌头舔了舔鸟儿的脑袋,直将那鸟头舔得湿漉漉的,吓得小鸟动都不敢动。
沈妙言盯着信笺,犹豫良久,将信纸重又装进信筒,捧起那只小鸟,走到窗边放掉。
小灰抖了抖灰毛,不满地发出“嗷呜”声,表达猎物被放走的抗议。
小姑娘将肉卷丢给它,“喏,补偿你的。”
三小狼一齐拥上去撕咬起肉卷来。
沈妙言在桌旁坐下,双手支颐,默默盯着烛火。
这信她截下来也没用,薛宝璋见她师父不回信,总会再寄的。
也不知那位燕虚大师是何许人物,真的很厉害吗?
她思考了会儿,吃掉蒸笼里剩下的肉卷,转身回了寝屋。
君天澜这半个月被罚不许进宫,因此每日都待在府中,倒多了许多时间陪伴她。
小姑娘上午又做好了一只衣袖,将两只袖子好好放进绣篓里,疲倦地揉了揉眼睛,正巧素问进来,说玉鸣姑姑求见。
玉鸣很快被领进来,手中还提着食盒,“给郡主请安!”
“快快免礼!”沈妙言急忙亲自上前将她扶起来,“郡主府有劳姑姑打理。”
玉鸣余光扫了眼软榻上端坐不动的男人,勉强笑了笑,“郡主说的是什么话,奴婢为您打理郡主府,乃是本分。”
说着,将食盒放到矮几上,“奴婢给郡主做了些菜肴,郡主看看喜不喜欢。”
尽管不喜太子霸道地扣着她们家郡主不放,可她一个奴婢,哪里斗得过太子。
主仆二人寒暄了会儿,玉鸣婉拒了沈妙言留她用膳的好意,拉了她的手,故意当着君天澜的面,认真道:“这两日,韩家的那位公子,常常登门造访。府中许多外事,都是他帮忙处理的呢。”
“韩家的公子?”
“礼部的那一位!”玉鸣提醒道。
“哦,是韩叙之啊。”沈妙言点点头,眸光平静,“他这份情,我记下了。只是怎好劳烦他总来帮忙,他若再来,姑姑只管婉拒就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可不想承韩叙之太多人情。
玉鸣又扫了眼旁边端坐如山的君天澜,笑道:“郡主如今年芳十六,也该操心自己的婚事了。奴婢瞧着,那韩公子就很不错……”
这话,是故意说给君天澜听的。
她家郡主无名无分被这厮扣在府中,若她家公主在,定是要与他好好理论一番。
可惜公主遭人行刺,只剩小郡主孤苦伶仃,她这做奴婢的,得硬着头皮为她家小郡主的人生大事打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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