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看着秦熙这种大恶人被孩子们包围的场景,感觉怪怪的。
秦熙没再管她,只牵了两个最小的孩子的手,将他们往外面牵,“走。”
沈妙言望着他离开,又低头看向秦楠,这个小男孩儿,是被抛弃了的意思吗?
此时秦府前院,无数太子府的侍卫涌了进来,与秦府的暗卫厮杀在一处。
身姿高大的男人,踩着军靴,踏过血流满地的尸体,面无表情地朝后院走去。
几盏红绉纱灯笼从屋檐下掉落,将垂落在地面的红绸带引燃,照亮了男人冷峻精致的面容,更照亮了那双如古井般深不见底的暗红色瞳眸。
有秦府暗卫不顾一切地朝他袭来,却被他反手一刀,直接贯穿了心脏。
苍龙刀刀尖从地面拖过,留下长长的血痕。
他面无表情地跨进后院,在那座装饰华丽的庭院前驻足片刻,沉默着踏了进去。
沈妙言此时已经为素问包扎过伤口,正蹲在地上,给秦楠检查胸前的伤。
“你的秦大哥看见你扑过来时,好像手下留情了,掌伤并不致命,想来修养几个月,就能恢复。”
她认真地说着,刚偏过头打开药箱,却闻见空气中传来越发浓郁的血腥味儿。
她抬头看去,一柄暗金色的长刀,自背后贯穿了秦南的心口。
刀尖淌下粘稠而鲜红的血液。
而秦南稚嫩的脸上,本还挂着劫后余生的笑容。
她猛地朝后跌坐在地,仰起头,便对上那双暗红色的血眸。
“四……四哥?”
她不可置信地唤了声。
君天澜缓慢地抽出长刀,秦南捂着伤口蜷缩在地,血液在他身下汇聚成河,他抽搐着,渐渐没了动静。
君天澜盯着沈妙言身上那刺目的红嫁衣,面无表情地弯腰,“嗤拉”一声,将那身嫁衣撕碎,视线在触及到她雪白的中衣时,表情才稍稍缓和。
沈妙言猛地将他推开,指着秦楠,站起身冲他咆哮:“他救了我!”
“他是秦熙的人。”
君天澜声音低沉,伸手去拉她,却被她重重推开。
他不解地望着她,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沈妙言琥珀色瞳眸里难掩失望,一字一顿,“他还是个孩子。”
“他是秦熙的人。”君天澜重复了一遍,握着苍龙刀的手紧了又紧,“妙妙,你该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
沈妙言咬住唇瓣,只是不语。
君天澜没再跟她废话,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往外面拽。
夜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中,将受了重伤的素问打横抱起,跟着自家主子跨出后院。
沈妙言挣不开君天澜的手,几乎是被拖着朝前走。
一路走过去,瞧见满地都是尸体。
那些躯体被砍得零零碎碎,躺在地面浓稠的血液中,空气里弥漫着腥气,叫她胃中一阵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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