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澜厌恶极了这等女子,正要厉声呵斥,一个轻慢的声音忽然响起:“公主,您先退下,容臣与皇上说些话。”
“你们说什么,是本公主不能听的?!”赵婉儿大怒,“赵无纠,今夜是本公主嫁给皇上的第一夜,你别不识好歹,赶紧滚出去!”
赵无纠也不恼,笑吟吟走过来,“啧,公主的脾气是越发糟糕了……”
话音落地,不等赵婉儿再说什么,随手弹出一颗小石子,赵婉儿吃痛地惊呼一声,紧接着两眼一翻白,晕厥了过去。
赵无纠跨过她的身体,对君天澜笑道:“皇后娘娘果然与寻常女子不同,叫下官大开眼界。”
“那是自然。”君天澜声音淡淡。
赵无纠抬手抚了抚额,这货语气里那股子傲娇是怎么回事?
他很快回过神,又道:“下官告知她您今晚宿在飞燕宫,可她并无表示。皇帝陛下,那个女人的心,不在你身上啊。”
君天澜沉默。
“弄丢了的心,要如何找回来?”赵无纠轻笑,“听闻君舒影即将南下与贵国会盟,二位的角逐,下官拭目以待。”
他说罢,幸灾乐祸地轻笑几声,继而抬步离开。
君天澜独自立在殿中,耳边回响着他的话。
“弄丢了的心,要如何找回来?”
夜色微阑。
沈妙言被肚子里的孩子闹腾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刚坐起来,就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
睡意立即消了大半,她盯着君天澜沉睡的脸,心头火起,直接掀了他的被子:“君天澜,你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君天澜闭着眼睛,紧紧攥着被角,声音含糊:“别闹。”
沈妙言抓狂,“你起来!不准你睡在我床上!起来,你听见没有!”
她闹得厉害,君天澜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怀中,让她的脸蛋贴着他的胸口,“嘘……你听。”
“听什么?!”沈妙言挣扎不得,紧皱起眉头。
“心跳。”男人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妙妙,这颗心,为你而跳,你听见了吗?”
烛火昏暗,他的声音仿佛含着魔力,穿透屏障落在沈妙言的心底,安宁,静谧。
沈妙言眉目沉寂,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后,君天澜幽幽道:“妙妙的心呢,妙妙的心,又在哪里?”
沈妙言咬住唇瓣,并不说话。
君天澜忽然睁开眼,翻过身面朝向她,暗红色瞳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不信五年的感情,抵不过他与你在一起的那几天。我不信五年的感情,抵不过一次不信任。是,那日锦州城外,我是选择了苍生大义,可妙妙,那是我活着的责任啊!若我果真选了你,扪心自问,亲眼看着那么多人死在你面前,你真的会开心吗?还是会与我一起,背负一生业孽?”
沈妙言对上他的眼,在这一刻忽然彷徨。
她心乱如麻,干脆一把推开他,冷着脸跳下床,“反正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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