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陶一紧张,压根儿没听见他说了什么,直接把后面的称谓喊出了口,并且长长松了口气。
张祁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虽然是蓄了把大胡子不错,可他才二十五好吗?
谢陶向他礼貌地行了一礼,“多谢你上次的礼物,我很喜欢。”
说罢,低着头去追顾钦原了。
张祁云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抬手摸了摸胡子,“我是不是该把这胡子给剪了?”
“早该剪了。”萧城烨冷声。
“可我瞧着,那大魏的皇帝,蓄着胡子明明挺好看的……”
萧城烨深深望了他一眼,幽幽吐出两个字:“看脸。”
张祁云:“……”
长生殿。
君天澜到底不信任寻常太医的医术,大过年的还是把白清绝请进宫,让他亲自为沈妙言看诊。
凤榻上的姑娘连唇色都是苍白的,额头的冷汗稍稍褪去,看起来格外令人怜惜。
“惊胎了。”白清绝收回手,走到旁边圆桌前写安胎药方,“好在前几个月妙言的胎养得好,所以并无大碍。不过今后需得注意,不可随意动怒,不可做幅度太大的动作。”
君舒影坐在凤榻前,凝视沈妙言的容颜,丹凤眼中满是心疼,“小妙妙,你受苦了……”
沈妙言睁开眼,气若游丝:“你们若没打起来,我怎会吃这个苦。”
君舒影轻笑,软声道:“是,以后都不会打了。”
君天澜则派人去太医院按药方抓药,谢过白清绝,又让夜凛送他出宫。
做完这一切,他来到榻前,轻轻握住沈妙言的手;“今晚的宫宴你不必出席,安心养伤。”
沈妙言抽回手,闭上双眼:“我想睡一会儿。”
君天澜给她掖好锦被,起身望向君舒影:“过来。”
君舒影不忍打搅沈妙言休息,于是起身,随他一同步出寝殿。
两人站在长生殿二楼的扶栏边,静静遥望夜空中的落雪。
“无论你愿不愿意承认,她都是我的女人。”君天澜负手,“虽然你我并无兄弟感情,可终究占了兄弟的名分。身为兄长,我什么东西都可以让,唯有国土与女人不可让。”
君舒影笑得讽刺:“除了妙妙,我对你的国土并不感兴趣。更何况……我也不需要你让,她本就心仪于我。”
“只是暂时。”君天澜冷声,抬步离开,“随我去锦绣大殿。”
君舒影转身望向他的背影,稀罕地挑眉,能让这厮说出“暂时”,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又望了眼寝殿的方向,尽管不情愿离开沈妙言,可想着北幕要与他大周签订盟约,还是压下渴望,跟着离开长生殿。
此时锦绣大殿早已坐满了宾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赵婉儿和端王君无极身边的女人身上。
赵婉儿紧紧搅着帕子,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甚为可怕:“赵妩,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坐在这里!还端王未婚妻,我呸,你一定是使了什么龌龊手段,才让端王看上你的!端王爷,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云香楼的妓女吗?!这样的身份,如何配得上你?!”
再入镐京,她连乖巧都懒得伪装了,只剩下泼辣。
满殿大臣皆都目瞪口呆,若非赵婉儿的确是赵丞相亲自送来和亲的,他们简直怀疑赵国是随意从大街上拉了个泼妇过来滥竽充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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