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转了转,推了正吃东西的魏锦西一把,低声道:“死鬼,按道理,那魏成阳一家和魏长歌都死了,不该是你继位吗?!凭什么轮得到她魏天诀继位了?!”
魏锦西一口烙饼噎在嘴里,还未来得及说话,乔宝儿又开始折腾他,一边拿拳头捶他一边不高兴道:“我不管、我不管,魏锦西,我要当皇后!你去问魏天诀,问她能不能把那皇位让给你!”
魏锦西好不容易把烙饼吞下肚,握住她乱捶的手,好声好气道:“宝儿,我有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吗?叫我做个账我都做不好,又哪里能当皇帝?快莫要说这种话了,芽芽听见要不高兴的!”
“你就知道你妹妹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乔宝儿又重重“哼”了声,扭过头不再说话。
过了两刻钟,外面简易的朝会散了,魏锦西带着乔宝儿出来,对沈妙言认真道:“芽芽,我虽没用,但你若攻城,若有用的到我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
他攥紧双手,眼睛里盛满了悲痛,“魏惊鸿那老贼,害死皇兄一家,我没用,不但不能为皇兄报仇,还在大梁城里被他手底下那些走狗欺负!如今芽芽来了,我愿意为芽芽驱使,刀山火海,但能报仇,当万死不辞!”
沈妙言感动不已,正要开口安抚,谁知旁边乔宝儿忽然出声道:“魏天诀,等拿下了大梁城,你可愿意把皇位禅让给我夫君?”
一句话,把刚刚感人的气氛尽数驱散,整座大帐都尴尬起来。
沈妙言心中倒的确有事成之后禅位于魏锦西的想法,毕竟她其实姓的是沈,而不是魏。
可是,自己愿意是一回事儿,被人这么当面要求,又是另一回事儿。
她面上浮出几分难堪之色,还未说话,魏锦西急忙扯住乔宝儿,“宝儿,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说着,又着急忙慌地转向沈妙言,“芽芽,我并没有这种想法,我是什么人,芽芽应该知道的,就凭我这点儿本事,不被人打死就不错了,哪里能当什么皇帝?!我,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沈妙言托腮而笑,淡淡道:“我知道表哥的心意。我也乏了,表哥先和表嫂一起回大帐吧。”
两个活宝走了以后,魏思城给沈妙言斟了杯茶,“你不会真打算禅位吧?你信不信,你当天禅完位,第二天,你这位好表哥就会被底下人弄死?”
沈妙言垂眸,“我的确有过这个想法,只是……”
只是魏锦西,的确不堪大用。
再加上旁边还有个乔宝儿兴风作浪,鬼知道大魏会被他俩折腾成什么样?
她颇为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事儿,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还是拿下大梁城。”
魏思城转向桌面铺陈开的舆图,摸了摸下巴,向来玩世不恭的俊脸郑重了几分:“如今魏惊鸿高挂免战牌,也不知在城里图谋些什么。虽然南境与北郡皆已是郡主的地盘,可川西那边,却是魏惊鸿的老巢,若川西出兵助他……”
“谁说川西会出兵帮他?”
轻慢的声音陡然想起,张祁云摇着骨扇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锦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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