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只有玄心火。”小雨点声音稚嫩,认真地点点头。
沈妙言脸上现出一抹志在必得,“原以为他很难杀死,如今他有了弱点,便也不再是那般可怕的人了。”
小雨点正襟而坐,“姑姑深受其害,如今终于可以报仇了。”
姑侄俩含笑对坐。
满殿寂静。
过了良久,沈妙言才讪讪道:“那个,什么是玄心火?”
“我也不知。”
“……”
沈妙言摸了摸小雨点的脑袋,笑容温柔:“无论如何,你能这般为姑姑考虑,我心中十分感动。”
“姑姑是我的家人,我自当要为姑姑着想。”他望了眼窗外的天色,起身道,“时辰不早,我还得回殿中温书,姑姑,我告退了。”
说着,有模有样地行了个作揖礼,慢慢退了出去。
沈妙言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矮几上的那副画像,漂亮的琉璃眼眯了眯,拈起那幅画,掀开琉璃灯罩,厌恶地烧掉。
她重又盖上琉璃罩,一名内侍端着托盘进来,恭敬道:“陛下,敬事房的牌子。”
她扫了眼那些镌刻着人名和位份的牌子,随手翻了一张:“就他吧。”
内侍掀起眼皮扫了眼,被翻侍寝的正是小莫公子。
炎炎夏日终于过去,今秋大魏丰收,处处欢声笑语,连今年的丰收祭都比往年更加热闹。
沈妙言在郊外祭祀过天地,乘坐龙辇返回皇宫时,百姓夹道相迎,纷纷激动地跪下口呼万岁。
骑马陪同在龙辇旁的张晚梨一袭淡紫官袍,笑道:“陛下废除奴隶的政策推行的极好,如今在民间,几乎所有平民与奴隶都在为陛下歌功颂德。另外,书院与敬院制度也在按部就班的实施,大魏的读书人越来越多了,壮有所用,老有所养,真真是一派欣欣向荣。”
十六人抬的龙辇,四周低垂着重重绣金纱幔,沈妙言一袭明黄绣盘龙锦袍,托腮歪坐于龙辇中的软榻上,面容美艳倾国,微阖着琉璃眼,樱红唇角缓缓轻勾:“朕累累功绩,大魏亦随之焕然一新,可见朕乃是真正的真龙天子。”
骑马随行在另一侧的俊俏公子,立即笑道:“陛下功盖三皇五帝,当立庙宇、筑碑文,让百姓有地方为陛下歌功颂德。”
张晚梨闻言,忍不住侧目看了他一眼。
他正是后宫男妃中的那位莫小公子,虽年仅十五六岁,然而聪慧可人、善解人意,这段时日以来,深得陛下喜欢,常常去他宫中小坐,连魏世子都不怎么见了。
沈妙言睁开水眸,透过纱幔,笑吟吟望向莫子曦,“不愧是子曦,果真懂朕的心意。朕欲在永安寺附近的平原上,建天宫、立碑篆,此事便全权交由子曦去做。”
莫子曦笑着拱手应是。
张晚梨淡淡道:“永安寺附近的平原皆是良田,皇上若实在想建天宫,臣认为可另外择址。”
不待沈妙言说话,莫子曦轻笑出声:“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皇上想在那良田上建天宫,乃是那片良田的荣幸。至于耕田的百姓,随意给些银两打发了,不就成了吗?”
“皇上!”张晚梨勒住缰绳,好看的柳叶眉紧紧蹙起,“夺良田建天宫一事牵扯甚大,臣以为皇上该三思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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