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盯着沈妙言的眼睛。
这样的眼神,他记得很久以前,也有个小姑娘总爱这般看着他。
胸腔里沉寂太久的心脏,在这一刻,忽然重新剧烈跳动起来。
男人按捺下那份不平静,淡淡道:“放心,不会叫人看见咱们。”
连澈等人寻过来时,就看见君天澜靠坐在树枝上,正悠闲地闭目小憩。
春风吹起他的宽袖与宽大袍摆,临风小憩的姿态,甚是英俊养眼。
众女没敢多看,一道行过礼。
君天澜未曾睁眼,抬手示意她们退下。
连澈却发问道:“皇上可曾看见凤二姑娘与江堆雪?”
“未曾。”
连澈目光扫视过这棵粗壮的梨花树,淡淡道:“他们是朝这个方向过来的,皇上应当碰见过。”
“你在质疑朕?”
男人睁眼,暗红凤眸中,冷意弥漫。
连澈见他不似说谎,于是拱了拱手,又去别处寻人了。
君天澜目送他们走远,才撩开袍摆,“他们走了。”
沈妙言:“……”
小姑娘被男人夹在了两腿之间。
因为龙袍宽大的缘故,整个垂落下来,再加上宽袖和开满梨花的枝桠遮掩,所以未曾被人察觉。
她咬牙,艰难地仰起头,一张小脸涨成通红之色,一字一顿道:“下一次,你再敢如此,我就……”
仔细想了想,她好像还没有威胁这个男人的本事。
君天澜唇角轻勾,“不愿意被夹着?”
“当然不愿意!”
“那我松腿了。”
“别别别!”
沈妙言在半空中惊恐挣扎,惹得梨花树落英缤纷,花雨簌簌而落,粉白淡金的,缱绻如梦。
君天澜凝着她,回忆里那个小姑娘的神态,与这个小疯子逐渐重合。
仿佛她们就是一人。
潜藏在心底的悸动,被慢慢勾起。
遗忘许久的诸多细节,再度回到他的脑海之中。
男人有些出神,原来从前,他与她曾那么好过吗?
他还在思考事情,沈妙言整个人吊在半空中,眼圈通红,快要急哭了:“我说,你能不能先把我弄上去?”
君天澜慢悠悠瞥了她一眼,“朕上次给你的玉佩呢?”
“当然是放在屋子里好好供着呀!”
男人眯了眯眼。
那玉佩是他的御用之物,一出现在当铺,就被送进了宫中。
这小疯子转手就把他赏赐的东西当了,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放在屋子里供着!
他慵懒托腮,“凤二姑娘可否带朕去瞧瞧那枚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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