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正说着话,连澈急匆匆寻来,站在游廊里看见沈妙言时,才稍稍松了口气,“姐姐,你不在屋子里待着绣花,跑到这儿作甚?那鸳鸯绣枕,可绣好了?”
沈妙言一看见他就心烦。
这厮从前还讨厌君天澜,不想让她嫁给君天澜呢,可这半个月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整日里在她耳朵边唠叨她嫁人一事。
甚至,还代替君天澜监督她绣花。
说什么新婚之夜的枕头该是女儿家自己绣制而成,不能借他人之手。
可她沈妙言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叫她去山里当土匪还可以,叫她绣花,还绣那么复杂的鸳鸯,这不是要她的命嘛!
“姐姐。”
见她没反应,连澈又唤了一声。
沈妙言抬手揉了揉眉心,连道了两句“知道了”,才不耐地带着麦若回房继续绣鸳鸯。
而另一边,往朱府去的必经之路上。
君舒影一身黑色劲装,长身玉立于高阁的屋檐之上。
他身后,几十名北幕的顶尖高手正肃然而立,等着听从他的指示。
半刻钟后,敲锣打鼓声自街道尽头传来。
面容艳绝的男人垂眸看去,只见一行接亲的队伍正披红挂彩,慢悠悠朝这边而来。
宛若涂过花汁般的淡红朱唇微微勾起,他那双潋滟尽天地艳色的丹凤眼中,盛满了盈盈笑意。
君天澜生性多疑,必定以为他会在风国公府里动手脚,把凤琼枝与妙妙对调。
按照他的性子,他肯定一开始就把人对调好,再等着他去对调回来。
可他终究失算了,他绝对料不到,他君舒影并未插手风国公府里的事,而专门等在这里劫人。
所以,这顶送往朱府花轿里坐着的人,才是妙妙。
他思索这些事情的时候,迎亲队伍已经到了他们正对面的长街上。
男人敛去唇角的算计笑容,身形一动,倏地消失在原地。
不过眨眼之间,那些北幕的暗卫紧随而来,直接放肆地开始抢亲。
长街上一片混乱,暗卫里有人释放了事先准备好的烟雾弹,烟笼雾罩间,君舒影提着剑直奔花轿,抢了人就示意撤退。
于是,北幕的一群高手,不过半刻钟就退了个干干净净。
另一边,夜凉骑在高头大马上,带着花轿队伍慢吞吞往前走。
走了小半个时辰,却还没有抵达皇宫。
花轿里的凤琼枝觉得不对劲儿,忍不住低声对轿子外面的侍女道:“现在咱们走到哪儿了?”
侍女同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娘娘,咱们正往城南走。”
“城南?咱们去城南做什么?沈妙言才应该被送去城南朱侯爷府上!”凤琼枝很有些生气,“你去问问那个夜凉,咱们究竟要去哪儿!”
侍女乖巧地跑到队伍前面,仰头问道:“夜侍卫,我家小姐让我过来问问,咱们究竟要去哪里?怎么不进宫啊?”
“进宫?”夜凉笑得讽刺,“你家小姐进宫作甚?朱小侯爷还等着你家小姐去冲喜呢!”
“什么?!”侍女一张俏脸霎时变得雪白,“皇上明明下旨说册封我家小姐为后……”
夜凉看智障般看了她一眼,凉悠悠道:“皇上的原话是册封凤家女为后不错,但他可没明说是封凤家哪个女儿为后。你家小姐怎么会觉得皇上就是要册封她?也太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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