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月后,泰王归,先回宫复命,而后急赶往别苑。无他,概因前日保护谢馨菡的暗卫飞鸽传书于他,称左夫人又有了身孕,且请高人测过,是个男胎。泰王当即欣喜若狂,粗粗交代一番,连王府都没过,径直领了随身大医前往城外。待确认母子平安后,细细叮嘱一通,又拨下两个侍卫,方回府。***
进得府后,也不见泰王妃来迎接,遂微恼,大跨步地去了主院。一路行去,四周寂静无声,不禁暗自纳罕。
泰王妃自接到泰王归府的消息后,便沉默了下来。须臾后,命贴身丫鬟替她拆去钗环,换好衣服躺在床上。不多时,果闻泰王满脸不郁的过来。她垂下眼,嘲弄的笑了笑。
到了屋中,泰王见依旧无人来迎,便提高声音道:“你们王妃呢?去哪儿了?”
两边丫鬟忙战战兢兢地回道:“回王爷,王妃身体不适,在房中歇息。”
泰王微讶:“王妃病了?什么病?可请了御医不曾?”
丫鬟摇摇头称尚无。
泰王不悦地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王妃病了连御医都不知道请吗?刘嬷嬷呢?在做什么?”
“回王爷,刘嬷嬷被国舅夫人叫走了。”
泰王皱了皱眉,转入内室。
泰王妃整了整情绪,强笑着半起身道:“王爷回来了?妾身身子欠安,不便见礼,还请王爷恕罪!”
泰王坐到床沿温柔的握住她的手道:“爱妃身子不适,为何不请御医?还有刘嬷嬷怎的不在身边伺候着?”
泰王妃道:“母亲有急事寻嬷嬷,左右还有那么多丫鬟服侍着,妾身便让她去了。至于妾身的身子……”说到此,泰王妃忽娇羞地瞟了眼泰王忸怩地道,“其实,其实妾身是,是……有喜了。”
“什么?!”泰王一惊,“嚯”的一下站起退了几步,踢倒了一边的凳子。
泰王妃低头眼神寒了寒,旋即又抬首微笑地道:“王爷怎的这般激动?”
泰王敛敛神,道:“本王……之前方御医及皇后赐下的丁太医不是都说爱妃这辈子都无法生育了吗?为何突然有了身孕?不知是太医院哪位御医或太医给爱妃诊的脉?不会有误吧?”
***泰王妃略激动地道:“回王爷的话,是专给太后请脉的厉太医把的脉。那日妾身去给太后请安,不知怎的一阵头晕眼花,当场昏了去。太后忙召了厉太医过来。厉太医探过后,便说妾身已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妾身得知后喜得说不出话来。妾身想着,这么多年了,王爷和妾身的祈求终于有了回报!这般泼天大喜之事,妾身应同王爷先分享分享才是。于是妾身便央求了太后,暂且保密,连皇后姑姑那都未曾透露。王爷,你欢喜吗?”语毕,笑盈盈地注视着泰王。***
泰王面色一僵,随后又似想到什么似的,轻松了些,道:“爱妃这话问的!爱妃有了本王的子嗣,有了泰王府的嫡子嫡女,本王自是喜悦非常!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本王欣喜的不知如何表示才是!”
泰王妃眼睛一眨不眨的继续盯着他道:“原来王爷是高兴的啊!妾身还以为王爷要谢妹妹有喜才会高兴呢!”
泰王闻言佯装不悦地道:“爱妃说的什么话!本王对谢家女好,不过是为了笼络谢氏,笼络谢广然为本王所用,哪有什么真心实意!便是她生再多的子女,也不及爱妃一个来的珍贵!爱妃现如今可是双身子了,万不能胡思乱想,伤了心神,亏待了本王的爱儿!”
泰王妃听罢笑容更深了,温顺地道:“是,王爷。”
之后泰王又细心叮咛了些旁的,直到下人来报有事要他处理,才离开。
***泰王一走,泰王妃脸上瞬间没了笑容。随后浑身似泄了劲的向后仰倒——慕容东宸,你可知你方才的笑有多勉强?可知你方才的温言软语又有多诛心!那些个太医御医都是早得了你的吩咐的吧。无子,无子,无子!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待我?!若不是那日言素绾来请教茯苓糯米饼的做法,尝了一块,回去后便觉不适。让懂医的丫鬟把过脉后,明明是来了葵水,竟呈现不出半分。也亏得她心细良善,第二日便悄悄派人告知了我,否则我再想不到你竟连我常吃的茯苓霜都做了手脚!慕容东宸,你真是好狠的心!好毒的情!无法征显喜脉,无法征显喜脉!原来我自己的感觉没有错,真个儿是有了身孕!可恨你从中作梗,硬是叫神医他们断不出分毫!慕容东宸,你憎恶我竟到了这地步么?如此煞费苦心,不遗余力的不让我有孕,到底是为何?若我真的当成了脾胃不适,服了山楂等消食寒凉之物,那我的孩儿……慕!容!东!宸!***
书房内,泰王一脸阴鸷地盯着地下之人道:“怎么回事?王妃为何会有身孕?你不是说那茶她每日都喝的吗?”
地上之人道:“回王爷,属下不知。”
“那王妃近来可有异常之处?”
“异常之处?就是王爷送左夫人出城那日,王妃也出府了。”
“去了何处?”
“云想楼。”
泰王不耐地道:“这算什么异常?自打两年前本王送了谢家女一件独一无二的云想楼衣裳后,王妃便三天两头的一不自在便往那儿跑。再想想别的。另外去查查太后身边的厉太医,看看有什么可疑之处。还有,叫那几个丫鬟从刘嬷嬷那探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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