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嬷嬷忙道:“不用了不用了!几位姑娘可是小姐的左膀右臂,万万不能有丁点闪失。不比老奴们年迈无用。还是几位姑娘们在中间吧。”
正争执间,只听素绾隔着盖头道:“安静!如若在最前头,然后跟两个小丫鬟,以此类推,如蓁押后,几个嬷嬷站在中间。勿需多言。”
几人忙恭敬地道:“是,小姐。”
素绾又道:“不过是座桥,别人走得偏咱们走不得了?墨府的小厮丫鬟不一样遵守?莫要显得咱们府不懂规矩。”
“是,小姐,奴婢/老奴知错。”众人转念一想也对,墨府这下马威给的,她们差点儿就着了道。若是一开始便落人话柄,日后还如何帮衬小姐掌管整个墨氏?说话行事也难让人信服。横竖除了事墨府逃不了干系,怕什么!遂奓着胆子,按照素绾说的,一个接一个过桥。
***待人走的差不多了,公子墨等方移步。寒风刺骨,啸声冽冽,红衣夺目,清艳冷润。行至一半,忽有片片晶莹飘落,他举头,但见愈来愈多的雪白自遥远的空中忽散忽聚,轻轻盈盈,盘旋洒下。视线变得朦胧起来,前方之路若有似无,惟剩一片纯白。然点点冰香萦绕鼻间,带来凉莹莹的抚慰,瞬间便觉静谧非常,步子也仿若更加稳健。望着怀中柔顺乖巧的人儿,不知怎的,一股柔情乍然而生,他不禁低头轻声道:“卿卿,冷吗?” ***
素绾虽不能看到外面景象,但隐约能察觉些,遂道:“下雪了?”
公子墨“嗯”了声道:“卿卿可冷?”
素绾微摇头:“不冷。公子冷吗?”
公子墨微微笑了笑:“习武之人不怕冷。卿卿可知我们脚下是何处?”
素绾颔首:“万丈深渊。”
“卿卿怕吗?”
“怕。”
公子墨意外:“哦?但我观卿卿言行,却是从容的很,半点看不出害怕。”
素绾沉默斯须,道:“因为有公子在。”
公子墨身形一顿道:“卿卿就这般信任我?”
素绾点点头:“从进元阳城门的那刻起,小女便只能选择相信公子。”
“所以卿卿的意思是无从选择才……”
“不是。”素绾皱了皱眉,“小女不知如何说。只知若换个人,即便无从选择,小女也不定会相信。”
公子墨弯了弯唇角,道:“卿卿是说在下对你而言是特别的?可是?”
特别的吗?应该算吧。最起码是除亲人外她第一个起了好奇心的人,第一个引发她许多陌生情绪的人,第一个莫名让她安心的人……有那么多第一个,她想应该算是特别吧。思及此,遂笃定地道:“是。公子是特别的。”
公子墨闻言莞尔一笑:“如此甚好。”
***又过了一会子,几人方至。立即便有丫鬟婆子过来送斗篷手炉袖笼之类的。素绾也不知外头是个什么情况,便被重新塞入花轿。骤然从他怀中离开,只觉丝丝冷意袭来——人体的温度果真是最容易让人产生依恋的。又是一番钟鼓乐之,爆竹声振,礼赞一喝“起轿!”,诸人便立即忙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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