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音立即谦虚地道:“公子过奖了!论起才学这世上谁人及得上公子!若非公子无意致仕,区区状元定不在话下。”
年轻男子即笑着应了几句,转而谈起了别的。不多会子二人便出现在众人面前。凌珏见到来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果不其然。同一时间,身旁丝丝寒气冒出,让他有种回庄的冲动。
华知府抖抖袍子,笑眯眯地对着一干人道:“让各位英雄好汉久等了。本官在这里先赔个罪。”话落即有仆人端来酒让其饮下。
众人忙起身行礼并应和几句“不相干”之类的话。
***华知府也不过摆个样子意思意思,见几人还算识大体,心下更添了几分高兴,再加上儿子的事有了眉目,更是愉悦。再想想此事若议成,自个儿的升迁……越想越得志,当即大手一挥道:“既是如此,本官宣布赏酒大会正式开始!”言罢,对边上随从点了下头,众人先闻阵阵馨香扑鼻,随后铮铮婉转乐声传来,紧接着一位位环佩叮当,裙裾飞扬的曼妙女子托着红盘翩然而出。***
待大家归坐后,一管事模样的上前唱道:“第一品,全西玉雪春,斟酒!”最左侧的女子即莲步款款地走向众人,为首的自然是华知府一桌。十杯满尽后,华知府端起一盏,讨好递向公子墨道:“公子请!”
公子墨忙虚手一挡道:“华大人莫要折煞在下。还是您先请。”
华知府连连摆手:“不可不可!这要是让郡君知晓了,下官再交代不过去。您请您请!”
公子墨笑着拒绝,态度温和却坚定,华知府一时好不无措。
这时一旁猛地传来一记冷哼:“要喝便喝,磨叽什么!不过是认识了个宗室之女,还拿着鸡毛当起了令箭,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华知府闻言诧异地望向出声之人——这位老爷子真的没有毛病?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事到他这儿就弃如敝履了?傲气之人他见的多了,但傲到尊卑不分,贵贱不论的还是头一遭见识到。让人不禁好奇他究竟凭仗了什么才能这般有恃无恐。真是怪哉怪哉!
正要说几句话打圆场,右下方忽然响起“噗嗤”一声,引地众人齐齐将目光移向那处——但见一身着湖蓝缎面连帽出风斗篷,笑若春花的妙龄女子娇俏地吐着舌头。旁边黄色斗篷少女无奈地道:“师叔,您就不能安分些?”
*** 被唤作师叔的女子见大家视线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全无张皇,反而挥挥手不在意地道:“不过是笑了一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那老头说话真有意思。对了,他拐着弯骂的那个帅哥就是你说的公子墨吧。啧啧啧,长得确实好看。比电视上的那些明星好看多了!怪不得宁蕊姐宁愿做小三也要嫁给他。不说别的,光每天这样看着就够养眼的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兄弟什么的?”***
***黄衣少女听了满脸黑线——师叔不知怎的,自那次走火入魔醒来后就变得奇奇怪怪,老是说些人听不懂的话。原先的沉稳清冷早就不复存在。如今的性子说好听点是随性,难听点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己都不知跟着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今天把这个掌门辛苦寻到的功法烧了,明天把那个门主精心培养的弟子伤了,后天又将那个谷主艰难得到的丸药吃了……诸如此类鸡飞狗跳的事情不断。偏偏本人还一脸无辜无错的样子。这些都还可恕,最不能谅解的是不管三教九流什么人都去结交。别人随便哄两句便将师祖留下的东西还有师父送的东西悉数奉送。师姐师妹们提醒她两句,倒反过来指责她们小气,说那些都是她的朋友,还说她们不该鼻孔朝天,说人人平等什么的。真是笑话!若人人平等为什么大家一样的年纪她能作碧波派第二人?能拥有众人羡慕的功法利器?要不是她投生在前掌门的肚子里,能有这般造化?师父能对她那样纵容?可见人生下来便是不平等的。当然,这些她永远都不可能说给那妙龄女子听。只说眼下见她死盯着公子墨一脸的花痴样,登时鄙夷不已——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米家那不要脸的大小姐混久了,也沾染上不要脸的习性。江湖女子本就抛头露面为人所嫌,再不注意着些,还能得个什么好名。尽管自己很不想管,但为了派内众姊妹的声誉,只得轻声劝道:“师叔,别看了,看惹人闲话。”***
妙龄女子不雅的翻翻白眼:“嘴长在别人脸上,爱怎么说便怎么说,我还能少块肉不成?再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看怎么了?”
四周之人听她说了登时哄笑开,黄衣女子见状急得眼都红了,那妙龄女子依旧安然不动地盯着公子墨。
戚大胡放下酒杯,涎着脸开口嚷道:“不是说碧波派的碧莲仙姑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吗?怎的下了山见了男的便成了这副急色模样?往常武林大会也没见你多看那小子一眼。莫不是都在装模作样?现下听到前个儿米家大小姐倒追上门,便急了,就……忍不得了?”
一语未尽,众人的哄笑声更甚,有几个吃过挂的,更是趁机奚落讥讽,有的没的说了一堆。黄衣女子哪里遇过这样的场面,一个挨不住便嘤嘤哭了起来。
***妙龄女子立时跳着脚骂道:“忍你妹!死大胡子!本姑奶奶诅咒你生孩子没□!天天戴菊花!自己长得一副蛋疼样让人看了想吐就别出来祸害人!还有你,你!我看帅哥坑你爹了还是害你妈了?就你们几个尖嘴猴腮锡头纸,姑奶奶一巴掌拍到墙根里,抠都抠不出来。跟着一起坐在这儿,不知道的还当进了动物园。一群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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