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秀咬咬牙:“求师叔以大局为重。”一边立着的碧波派诸女也纷纷跟着低头央求。
*** 碧莲望着相处一年多的同门师侄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抖着指道:“你……你们……”再转头,戚大胡的得意,贺天峰的蔑视,远处公子墨的淡漠,还有周围人或奚落或看戏……彰彰明明的呈现眼中。再瞧瞧面前垂首静默的一干人,颓然的放下手,只觉身心均被深深的无力牢牢地缠绕着——算了算了,就当报答她们对自己的收留照顾好了。实在不行,找个机会离开就是。她能做的都做了,这些人非要这样固执,她也没有办法。***
于是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进展。命人收拾一番后,第二道,第三道酒陆续上场。众人又恢复了原先的和乐融融,好似之前的事从未发生。
夕老爷子一面欢喜的尝着酒,一面不屑地道:“果真是有爹生没娘养!刁蛮粗鄙!还不如先前不理人不说话的时候!不过才一年多,就把碧波派折腾的入不敷出。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景阳谷的好气数也算差不多了。”
厉昇听了似笑非笑地道:“这么说来师父不喜欢这类女子?”
“那是自然。”
“换句话说师父喜欢有教养的?”
“废话!”
“那师父觉得知府家的千金有教养吗?”
“那还用说。”
“哦……”
***一个意味深长的“哦”,除却笑眯眯的华知府,其他众人表情不一。凌珏顿感头疼不已——师兄你非要这么拔虎须吗?这话不是直接让师父自己打自己的脸吗?连小小地方上的知府女儿都承认有教养,更别说长在京城贵胄的言家娇女了。很显然的,夕老爷子也回味到了这点,一张老脸顷刻间红白相交,好不精彩。***
厉昇一面怡然自得地欣赏着自家师父的变脸,磨擦着下巴苦恼——这么点就说不出话了,那更高程度的要怎么办?
***夕老爷子等了好一会子见他没再继续,不禁悄悄松了一口气——算这兔崽子识相,没当着这什么知府的面扯破皮,不然他的脸面往哪隔?正所谓“官官相护”,真抖了出来,这什么知府断不会向着自己说话。他可不想在这些武林通道面前受教。哼!都怪那小畜生,娶谁不好,娶这么个家世麻烦死的女人,也不知让吹了什么邪风!心下正数落着素绾的各种罪名,大徒弟那冷不防又开了口:“听说这次聚宴所有的酒都是郡君提供的。华大人,不知可属实?”***
***华知府奇怪地睇了他一眼:“自是属实。”心下猜测:难不成龙啸山庄真的同郡君决裂了?不应该啊!若真是,郡君又怎么会特意吩咐自己关照,还安排在主桌?且还派门下之人帮着挑选各门各派,还代送请柬?莫不是这老爷子两面三刀,故意拿乔?啧,想不到这些草野之人还会这般耍心机,自己倒是小觑了他们。思及此,他哈哈笑着道:“比起华某,这位侠士直接询问墨公子岂不更便宜?”***
厉昇笑颔首道:“也是。倒是厉某糊涂了。”
华知府笑应几声,瞄着公子墨状似不经意地道:“也不知现下郡君尊驾何处?”
公子墨道:“我竟也不知。晨起时说要去接人,也不知眼下接没接到。”
华知府忐忑地道:“接人?放眼整个全西居然还有人能劳动尊驾亲自去迎?”该不会是京城来的哪位大官吧?那自己是不是也要准备准备?
公子墨安抚道:“华大人无需担忧。郡君说了,不相干。”
华知府点点头,心上还是惴惴不安的,揣摩着会不会是郡君的家人——那更是怠慢不得!自己儿子日后还指着他们呢!不由的多旁敲侧击问了几句,只是公子墨却不再言说。无奈之下只得跟着谈论其他。
夕老爷子听着二人对话可谓一头雾水,又放不□段问个明白,遂传音小徒弟道:“那小畜生怎么一副跟郡君很熟的样子?人一大早出门还要告诉他一声。该不会是他与那宗室之女暗通曲款……”
凌珏无奈:“绝不可能。据徒儿了解言氏一族在京城势力极大,便是那些王爷妃子也要敬上三分,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那小畜生为何……”
凌珏思前想后,忽地忆起大师兄之前的话,继而想到一个可能,不禁汗津津——不会这么巧吧?若真是,之前怎么会一点音儿都没?这么大的事肯定会有动静。可若不是,惊尘的言行又如何解释的通?
正苦思间,外面突然高唱声响起:“懿德郡君驾到!”“全西总兵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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