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是个不夜城。睍莼璩晓深夜,依旧歌舞升平,璀璨繁华。
KTV内,一群年轻男男女女唱得正欢。
“他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居然开洋荤了?”说话的是陆少川大学同寝的卓少,痞痞的勾着二郎腿,颇有兴致的瞧着正站在中心拼了命扯着嗓子K歌的某人。
唱歌可是他陆大少爷的死穴啊!
一首《两只老虎》他都能奇葩的唱得一个字不在调上,所以,但凡有这种唱歌的场合,他陆少爷绝对很有自知之明的奉行沉默到底的原则。每次有人递话筒,他都酷毙的拒绝,只装模作样的说不喜欢这种热闹活动。那酷帅拽的模样,把那些不明真相的妞儿迷得惷心大动的。
坚持了这么多年,今晚,完全破功!
一旁带过来的那些妞儿,一个个脸上全是打击过度的样子,简直不愿意眼前相信这个事实。男神不该是样样精通,就算是唱歌也要唱得和迈克杰克逊有一比么?
“倒也不是第一次看他这自暴自弃的德行了。”楚少挑着眉,颇为嫌弃的掏了掏被摧残的耳朵,“还记得四年前不?就他喜欢的妞儿有男朋友的那回,他不就是这副鬼样子?”
“又是那妞有情况?交新男朋友了,还是又让他喜当爹了?”卓少颇为不屑的撇撇嘴。提起那个女人,他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因为她谈恋爱的那一年,陆少川没少被她折磨。
当然,陆少川被折磨,作为好基友的他们,就理所应当的被他折磨。那会儿,一群人每天陪着他醉生梦死,喝到胃出血。说过一次让他别再惦念,死心的话——不就一妞儿么,都被人玩过了,还玩大了肚子,还要来干什么?就他们这身份,想要多少女人没有的?
结果他陆大少爷一听这话,就像被挖了祖坟一样,当场炸毛。兄弟情撇一边,把他狠揍了一顿。那是真下了狠手,一举让他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就那会儿,兄弟都差点没得做了。
“上次教训还没够,又说这种话?这回你们要再闹起来,我可不打圆场了。”楚少睐了他一眼。
卓少撇撇唇,识趣的闭嘴。
那边,陆大少爷撕心裂肺的吼着摇滚:
我看着你,你看着我
我们眼中是那么辽阔的迷惘
不要问我到底有多爱你
我只想浸润你的干枯荒芜的沙漠
这感觉怎样
南本多情(婚宠)
像一次碎裂,像一场燃烧,沸腾着你的野火
这感觉如何
像一次远行,像一场祈祷,告慰着你的救赎
我听到你倔强的叹息,这生命到底给了你多少委屈
一首歌,还是和过去一样,一如既往的找不着调,可是,那份悲伤却借由着每一个字,清清楚楚的倾泻出来。
唱着唱着,嗓音沙哑了……
唱着唱着,眼眶朦胧了……
恍恍惚惚间,他看到了小时候的她和他……
上学的时候,司机开的车他不坐,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头给她拎包。
上五年级的那一年,她是班上的副班长,和那个全校风云的班长走得越来越近,他生了闷气,恁是憋着一整天不去找她,结果那天某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和班长一道儿回的家。一路有说有笑,好不开心。他气得发誓以后再也不理她,可,誓言,算个屁!
再后来,高中,他们分开。大学,他出国。打电话,她告诉他,她有了男朋友。
守了她多少年,他都忘了。那种守护,就像是一种习惯,深入骨髓的习惯。甚至从没想过要那么快改变他们的关系,只以为,这个女人迟早都是他的。
没想到……
再长的时间,也终究敌不过一场突如其来的缘分……
那天,挂了她的电话,他在异国他乡,抱着酒瓶子,蹲在黑暗的街头,哭得像个孩子。爱她,早已经变成了一种信仰,如今,信仰坍塌,那种痛和绝望足以毁天灭地。
也就是从那天起,他攒了20多年的所有的第一次没了。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给了异国他乡的哪个女人。
初吻、初恋、初YE……
他想留给她的。
到后来才发现,这些,她并不想要……
“陆少川,你别唱了!”一首摇滚,被他唱得和殇曲似的,谁听在耳里都很不是滋味。一个年轻女孩跳起来,把他手里的话筒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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