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那冬芝可悲可叹,可是却掩盖不了她终究还是叛主的行为,而她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必然要为她的选择而付出代价,没有任何借口可谈!
“奴婢知道,自己犯了死罪,不求小主能够原谅,只求小主不要牵连奴婢的家人!”冬芝说罢,竟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就要往桌角上撞去。
“拦住她!”柳苡晴厉声喝道,胆敢背叛的人,如何能这么轻易的死去!
颜太医听着殿中人的谈话,额头上冷汗直流,却不敢贸然开口,只得硬着头皮听着。此刻听着柳苡晴如此厉声的呼叫,抬眸之际只见到眼前划过一抹影子,顾不得多想,颜太医一冲而起,抓住了冬芝的裙摆。
只是冬芝的冲劲实在太大,颜太医虽然加以阻止,却只能缓了她的冲劲,不能完全的拉住她。
只听得骨骼和硬物碰撞的一声,冬芝眼神愣愣的望着某一处,身子软软的倒下,额头上血流如注。
颜太医不等吩咐,慌慌忙忙走上前,检查冬芝的伤势。
柳苡晴面色微沉,紧紧地盯着颜太医的动作。颜太医探了探冬芝的鼻息,随即松了一口气,拿过医药箱,为冬芝止血上药。
“颜太医,冬芝如何了?”吹雪望了柳苡晴一眼,方问道。在冬芝身子动的刹那,她就有过不好的预感,想去阻止,奈何距离太远,终是来不及。
颜太医摇头不止,让吹雪心中一突,莫非,是没救了?!
“唉,这姑娘实在是太傻啊,用了这么大的力道想必真是一心寻死啊!”颜太医故作老成的沉重叹息一声,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力道大的他一个男子都拉不住,若非是情急之下裙摆被他抓住一角,怕现在已然是香消玉殒了!
吹雪嘴角抽了抽,颜太医不过是二十有余的年纪,说话做事如此老成,让人……忍俊不禁!
颜太医看了吹雪一眼,似乎方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身子突然一抖,双手撑地,跪下惶然道:“回禀小主,这姑娘已无性命之忧,只是伤势太重,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就是了。”
柳苡晴点点头,深深地望着冬芝,良久,才淡淡启唇道:“颜太医,还要劳烦你出去之后……”
“微臣定然三缄其口!小主放心!”颜太医伏在地上,着急保证。
他心中何尝不明白,晴充仪如今怀了身子,正是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的时候,自己若是嘴巴不严,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怕就是眼前这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子!
方才冬芝寻死之时,莫说女子,就算是他们看到这场面也是大惊失色,寻常女子被吓晕都是轻的,可是这晴充仪,依然淡然如初的坐在那里,面对此等血腥的场面都不曾惊恐一下!不得不让他佩服!
“这便好,吹雪,送颜太医出去吧。”接下来,便是她们自己的事情了!
颜太医诚惶诚恐的行礼退下,走到门口之时还不禁摇头叹息了两声,让殿外守着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夏言,你去将秋番和春福带进来。”柳苡晴淡淡的睨了冬芝一眼,对桌旁的血迹无动于衷,也不叫人清理。
“小主的意思是说……冬芝还有同犯?”夏言目瞪口呆,若说这冬芝背叛是有理可循,但是春福和秋番……秋番一向老实厚道,而春福……也是她们的人!怎么会背叛她们?
柳苡晴冷笑一声,冬芝一向处理殿中事务,并不能经常出去,而与冬芝相处的较近的,便是他们俩个了。
而冬芝方才的行为,是为了不想供出同犯也是原因之一吧!虽不说他们俩人一定是春福勾结的人,但是嫌疑必定是有的!
夏言点点头,冬芝这模样,是定然不能开口对峙的,偏头张望了一番,从旁边搬来一个屏风,遮挡住冬芝的身子。
不一会,吹雪和夏言带着春福和秋番进来。柳苡晴冷冽的眸光扫过二人,让二人齐齐一个冷颤,快步上前跪着道:“奴才参见小主。”
“你们可知道,本宫找你们进来是为何事么?”柳苡晴沉眸看着二人良久,方才缓缓道。
秋番依然低着头,伏在地上。而春福眸光则是瞟向屏风背后,在看到屏风一角流出来的血迹之时,心中一颤,连忙低下头去,与秋番一齐道:“回小主,奴才不知。”
“你们可知道,冬芝方才送给我的药里头加了些什么?”柳苡晴手指若有若无的抚过那已经冰凉的药碗边缘,嘴角勾起一抹优雅的弧度。
秋番身子一抖,看向柳苡晴,眸中有着惊恐和疑惑,却不敢擅自开口。
而春福,自从瞥了一眼那屏风之后,便低着头没在起来,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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