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能怎么办呢,梁姷与谢琪燕交好,然后再一起去太学院赴谢弘的庆贺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她该以什么理由劝动娘亲去阻止梁姷?
难不成就直说梁姷这根本不是去赴什么宴会,而是想混进太学院去与祁瑜碰面?但证据呢,还有她为什么会知道梁姷和祁瑜的事情,梁媗总不能说都是她猜的吧,那娘亲会搭理她才怪了。
能去太学院赴宴,这可是十分难得的机会,她娘亲虽不在乎,可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就阻止梁姷去的,她娘亲对于他们,向来都是持着不干预任何事得态度的。
因此梁媗现在就可以预见,梁姷在庆贺宴当天,绝对是可以畅通无阻的跟着谢琪燕去太学院赴宴,以及借着这个天赐良机,与祁瑜会合的。
而今天是初十,距离太学院内的庆贺宴也相差没有几天了,她该怎么去阻止梁姷的这步棋呢,反正不管如何,她是不可能会允许梁姷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与祁瑜碰头的。
梁媗沉下了眼,暗暗的在心里对自己如此说道。
……
……
“小姐,你让我带的话,我都带给谢家小姐了,她让我请你放心,过两天她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夫人,由她亲自和夫人说清楚的,到时你们就一定可以同去太学院赴宴了。”紫川院内,刚刚才从荣恩候府回来的银安,正在向梁姷回禀着。
“嗯,你做的很好,这一趟辛苦你了。”梁姷手里此时有一个香囊,乃是她这几天亲手绣的,并且从头到尾都没有假借过他人之手。
那精细的纹路,繁密的花朵,金丝雪缎,无一不是用最好的锦绸与最用心的绣工所编织出来的,而梁姷也正是为了这一个小小的香囊,最近是起早贪黑的在赶制着,其用心程度是连银安都要感慨一声的。
不过这些感慨也只能停留在心中了,银安可不敢说出来,因此现下也是连忙垂眼,什么也没看到的说道:“不辛苦,能为小姐办事就已经是银安的福气了。”
“就你会说好听话。”梁姷此时的心情极好,抬头笑睇了银安一眼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她问了一句:“小云曛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银安没料到梁姷会突然问起这个,在微微顿了一顿后才回道:“三小姐那边没什么动静,还是和前两天一般,在送了四爷去鹤寿斋之后,便就回小云曛去了。”
“哼,她最好一直都是这样,不要又在节骨眼上给我整出些什么幺蛾子来。”梁姷一想起那张面无表情的瓷白色小脸,心里就觉得有些堵。
这根木头,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她都轻视了她的时候,居然渐渐的已经成了那根埋进了她肉里的刺、眼中的钉,简直已是一个心腹大患了。
想当初那个可以戳扁揉圆的“好妹妹”,现在也已经早不是那样的了,梁姷有时候还真是怀念那个乖巧听话的好妹妹啊,而不是现在这个只会让她添堵的梁漠珂。
梁姷轻轻的抚摸着妆奁里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在那极其珍稀的幽深柔和得光芒,映进了梁姷的眼底之时,一同也照亮了很多情绪。
其中最多的自然就是厌恶了,梁姷对梁媗的厌恶可是一点也不比梁媗对她得少的,在这个偌大的镇东大将军府里,若说还有谁是能让得梁姷这般控制不了的讨厌,那就只有梁媗一人了吧。
从小到大,梁姷第一件学会的事,也是她最拿手的事情,那就是控制自己的情绪,在不管是生气或愤怒的时候,只要需要,那她就可以把它们全部隐藏起来,不被任何人发现。
因为从小到大,梁姷第一件知道得清清楚楚的事情便是她不能随心所欲的大哭和大笑,她必须仰赖着别人的鼻息过活,因为她的母亲不是正妻,因为她不是嫡女,因为………太多的“因为”,所以到了最后,在她幼年时,她就已经是知道了的,她想要过的好,只能做一个讨喜的孩子,做一个能讨得掌权者喜欢的孩子。
而在镇东大将军府里,掌权者就只有三个,其中沈氏是梁姷一直在努力接近,可其实也是早在一开始就放弃了的目标。
若说梁媗是梁姷最不能控制好情绪面对得人的话,那沈氏就是梁姷最没有办法的对付的人了,不管是从智谋或根本就没有可比性的权利以及财势上来说,梁姷对于沈氏都只是一个小人物罢了。
按说梁姷能撼动沈氏的可能,是连一丁点都没有的,所以梁姷也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对沈氏的计划,而是转向了剩下的两个人,她的祖父和父亲。
可镇东大将军梁老爷子哪是能糊弄的人物,梁姷只要一被梁老爷子静静地看上一眼,头皮便会止不住的发麻,那种所有心思全被看透了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
所以梁老爷子也是梁姷最害怕的人,那别说是像沈氏一般的继续靠近了,梁姷对于她的祖父向来都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的,从来都不敢逾越一步。
不管她对于梁老爷子那么特别严厉地对待梁媗和梁雍,是有多么愤怒,可梁姷却从来都不曾敢在鹤寿斋的范围内算计任何事情,连靠近都向来就是不敢逾越一步的。
那自此以外,梁姷还能接近的目标就只有一个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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