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这样,梁媗和梁婳两人就对着几个绣样认真的讨论了起来,把一旁的梁茂就那样冷落在了一边。梁茂对于女红这些事情,自然也是一问三不知,听着梁媗和梁婳的对话也觉得无趣的很。
于是一道小身影在梁媗二人的身边晃啊晃的绕了几圈,在发现她们两人根本就不打算搭理他之后,梁茂在重重的哼了一声,便就直接跑去书房看书了。
而就在梁茂一踏出房门之后,梁媗忽然就不再说话了,梁婳见状,在微微的愣了一愣后便也干脆道:“三妹妹,你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梁媗看着梁婳,轻轻地点了点头,“昨晚,我在娘亲那儿听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是说大哥最近与沂国公走得非常亲近,而另一个则是有关于沂国公的某些爱好。”
在一开始,在梁婳听到梁羡与沂国公走的很亲近时,她是有些意外的,可除此之外,其他的感觉梁婳就再没有了。如今她可是再不会把任何希冀寄托在梁羡的身上了。
只是本来平静的面容,在随着梁媗不轻不重的话语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已经渐渐开始变得十分难堪了起来,到了最后,甚至都有些惨白了。
“虽说这只是暗地里打探到的消息,可我是绝对信任它得真实性的,但若是大姐你觉得它不可信,那也是情有可原,但我还是想请大姐你就算不信,可有一些警戒心也是不为过的,毕竟有些错误,是一旦犯了,就再也不会有弥补的机会了。”
梁媗语气极沉的说完这最后一番话便不再言语了,屋子里就也渐渐地安静了下去,梁婳的脸色更是一直在青了白、白了青之间极其难看的转换着。
最后在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梁婳才又能再重新开口,对着梁媗艰难的说道:“这消息,三妹妹的确是在母亲那儿听到的吗?”
这句话梁婳说的很艰难,可梁媗却是已经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梁婳这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啊,她希望梁媗能再给她一点余地,不要再把她和梁茂推向那更深的悲惨境地。
还有什么,能比自己一母同胞的长兄的背叛,更能伤人的?就算他们之间为了很多的原因不和、僵持,彼此之间的感情也不好,可这一切在背叛和出卖的面前,却显得是那样的无足轻重。
但此时梁媗却在告诉她,梁羡为了自己的那繁花锦簇的未来,是已经要把梁茂给推下万丈深渊了,要不是上次那么凑巧的被梁媗撞到,又伸手援救了的话,那结果会是什么,梁婳根本想都不敢去想。
而这种结局,不是梁婳想要的,她又怎么可能会想要这种痛彻心扉的结局?
梁婳抱着最后的一点希冀,看着梁媗,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可梁媗却点头了,她没有说话,只是回望向梁婳,轻轻地点了点头。
梁婳僵住了,在梁媗点头后,她就全身僵硬住了,连指尖都不能再动一下,她呆呆的看着梁媗,一句话也再说不出来,而梁媗此时却开口了。
她看着梁婳说道:“大姐,我知道你把茂哥儿看得很重,因此我也不对你隐瞒什么,我觉得大哥的确就是已经动过那种心思了,虽然上次被我误打误撞的给破坏掉了,但难保他还会不会再起这种心思,再有下一次的行动,希望大姐你能对他多一些戒备之心也是好的,至于茂哥儿那边………”
说到这儿梁媗停顿了一会儿后,才又继续说道:“至于茂哥儿那边,告不告诉他,就由大姐自己决定吧,我不会在茂哥儿面前多说一句的。”
对于梁茂,到底怎样才是最好的,梁媗相信梁婳比她更清楚,而话说到这儿,能讲的她也都对梁婳讲了,至于她到底相不相信,之后会做出什么应对的方法,那就都不是梁媗能插手的了。
毕竟于梁茂而言,在韩氏去了悲慈庵后,梁婳始终都是他如今最亲近的人了,就好比雍儿一样,在娘亲之后,那雍儿最亲近和最信任的人便只有她了。
此时屋外正是暖阳,在这寒冷的季节,屋外那金黄色的阳光虽然已不再是那样的炙热了,可只要沐浴在它之下,人却还是不由自主的会感到温暖。
但现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在平时会让得人们不由自主的觉得温暖的阳光,此时竟只让得梁婳觉得寒冷,是那种由骨髓之中散发出来的寒冷,冷得让她全身都微微地抖了起来。
这个冬天,怎么会这么冷呢?
*****
*****
这个冬天格外的冷,大雪的到来也比往年要早了许多,不过这也不全是坏事,最起码在镇东大将军府里的梅林,就是在这一场场凛冽的冬雪之中,开始盛大的绽放了。
一簇簇雪白或血红的梅花,在大雪里悄然盛开,为这个萧索的冬季绽放出了最美丽的一道身影。在冬天,梅花也几乎就是这个季节里最美的存在了。
因此一到秋末的时候,镇东大将军府里的花匠们,便也就又开始慢慢地把一株株的梅树移植了出来,在府里每一条主道的两旁,都可以看到除了四季常青的雪松、桂花和玉兰树之外,又悄悄的多了一株株正在盛放着的梅花。
梅花,是府邸庭院之中不可缺少的花树,这在南兰溪畔之中也是如此的,只不过南兰溪畔里并不像府中的其他地方一般,是每到一个季节就换一批花株。
在南兰溪畔里,每一个角落之中、每一块土地之上,都是种着各色各季得花植的,一到四季轮换的时候,每一块土地和每一个角落之中都会呈现出不一样的绝丽风景,就好比现下正在南兰溪畔的庭院一禺中,那一株株与光秃秃的桃枝们比邻而居,那一株株正在落英缤纷着的雪梅。(未完待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