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想压榨剥削本就已经遭受连年天灾的百姓前提之下;在不想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仁君圣帝之名,到头来却功亏一篑的前提之下,文帝的确是除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外,就再没什么其他的好办法了。
可就是在这样严峻的情况之下,沈氏却对太学院以及其他几个大学殿伸出了援手,在沈氏的带头之下,几家巨富都是为太学院进行了援助,使得太学院内那些价值千金的古籍书卷们,全都得到了较好的保存。
因此,沈氏自然也就成了太学的贵人,而邀请对太学伸出援手的这几家巨富来太学赴宴,自然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当初便就是因为陪着沈氏,所以梁媗才有机会进入太学的。
这些事都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钟晴自然也都知道,此时便玩笑的对着梁媗揶揄着,但梁媗却是在想着其他事,所以在微微地笑了笑后,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次要不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娘亲解释的话,她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钟晴的,但有些事是该永远埋在她的心里,不能说出来的。
而祁瑜和梁姷的暗中联系,又让得梁媗不能不在意,因而最后也只能还是麻烦钟晴了。
梁媗和钟晴一行人顺利的进入到了太学院,一路便直接往西斋而去,因为现下还只是午时左右,所以来客还并不多,梁媗二人在到达西斋之后,看到的还是有些冷冷清清得画面。
“此时时辰尚早,来的人也还不多,不过倒是你二姐呢?她来了没有啊?”钟晴不动声色的四周看了一眼,在没发现梁姷的身影后,便转头对梁媗问道。
“还没有,在我出府之前,她都还没动身呢,我想她应该是在我们之后才会到达吧。”一提起梁姷,梁媗便下意识的就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今天在梁媗离府的时候,她是特意询问过梁姷还在不在府里的,而直到她都已经快离开东正大街的时候,梁姷都竟然还没有动身的迹象呢。
对此梁媗是有些意外的,可也有可能是因为谢家那边动身较晚的原因吧,毕竟梁媗也没看到谢琪燕或是谢家的马车,想来也就是这个原因了吧。
梁媗和钟晴在西斋里随便找了个地方便坐下稍作歇息了,这时来客还少,但大家都是熟脸了,就连梁媗现下都早已不再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梁家金枝了,因此大家在互相见礼之后,便也就各自分开了。
今天的宴会来宾,多多少少都是与这次太学大考的上榜者沾亲带故之人,不管是为了还在太学进学的族中子弟,还是为了在其师长前不丢面子,此时大家自然也都是端着架子的。
与在往常的宴会之中不同,就算看到了梁媗出现在西斋,可众人也都竭力的没再上前去过多攀谈,反而是个个都在人前都摆足了架子的。
但这也有好处,那便是梁媗和钟晴不用再费力的寻找不起眼的地方落脚,或是让丫鬟和婆子们重重围起来做人墙,也能得到安静的时光了。
“真想不到太学内还有这个好处啊。”钟晴亲自为梁媗斟了一杯茶,递给她,一面感叹着这意想不到的的安宁,一面有些感慨的对梁媗说道。
“是啊,以前我还总觉得国学里肯定到处都是拘谨,但想不到也是有其他好处的,这么安静的平和,在其他地方可是很难看到呢。”梁媗也多多少少是有些意外的。
这在别处实在是很难得看到的画面,大家都这样得矜持,也真是罕见了,梁媗四周望了一圈之后,便也就又注意起了大门的方向,就怕错过了梁姷进来的时候。
来太学院内赴宴,不管之后要去哪儿,这西斋都是得先过来一趟的,因此梁媗倒也不怕会与梁姷擦身而过什么的,只要她来了,那梁媗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你也不用太紧张了,反正一会儿梁二小姐只要到了,那守在前面的人一定会先来通报的。再者,祁瑜殿下此时所在的书斋也不是平常人能随意进出的,她想与祁瑜殿下见面,没那么简单的。”钟晴也看出了梁媗的紧张,于是便出言宽慰道。
“这些我也知道,但心里就是有不安的感觉,可能是我多心了吧。”钟晴说的,梁媗都知道,但她就是放松不下来,精神一直都很紧绷。
梁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钟晴在旁边看了觉得好笑,于是便笑道:“你要是这么不放心的话,那我们再坐一会儿就到前面的阁楼里去吧,从那儿是可以一眼就看见宾客们从入口处进来的。”
“好是好,但会不会太麻烦钟姐姐了。”梁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钟晴说道,本来这次就已经很麻烦钟晴了,要是再因为她的不安,又让得钟晴麻烦的话,那就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这点小事哪算得上什么麻烦的,你啊,就是想太多了。”钟晴笑着点了梁媗的额头一下,说她就是爱操心惯了的,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显得极亲昵。
梁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额头,知道这是钟晴的贴心,心中也顿时就暖暖的,之后两人又再西斋里坐了一会儿之后,便就起身往前面去了。
……
……
今天的天气难得的很好,在梁媗从镇东大将军府里出来时,天空还是十分晴朗的,完全都没有一点要降下大雪的意思,可就在梁媗和钟晴从西斋走出后,淅淅沥沥的鹅毛大雪却忽然就从天而降。
梁媗抬头,看着那飘然落下的雪花微微出了一会儿神,旁边的钟晴却诧异道:“刚刚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下起雪来了,看这样子,还是大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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