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回来啦,和大姐说完重要的事情了?”梁雍在一睁眼就看见梁媗后,微微带了鸷色的大眼一顿,然后就嘟着嘴不高兴,但也不敢发火,一面揉着眼,一面靠在梁媗怀里蔫蔫地问道。
“嗯,说完了,大姐也回去了。”看见梁雍那都快皱成一个包子似的小脸,梁媗好笑的回道。
“大姐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呀,平常不都是要待好一会儿的吗?”梁雍奇怪的问道。
船篷外的青茼和念湘一听见里面的对话声,就知道梁雍醒了,再等到听见梁媗唤她们进去后,青茼二人也就赶忙入内。
一人把温水沾湿的锦帕递给梁媗,等梁媗帮梁雍拭了脸、拭了手后,另一人就把温茶递了过去,看着梁媗亲自喂梁雍喝了大半个澄心盏的温水。
“可能是大姐有事要去办吧,好了,雍儿,快起来吧,午饭后你就已经午歇过好一会儿了,现在要是再睡,晚上你可就睡不着了,快起来去摘莲蓬吧。”
梁媗把怀里的小老虎拉起来坐好,而梁雍一听到可以去外面摘莲蓬,登时就来兴致了,刚刚还绵延不去的困意,此时也早不知被丢到哪个瓜哇国去了,小短腿一迈,拉着梁媗就往外面跑去。
接下来的时间,那可就都是梁雍玩耍的时间了,谁都不可以打扰。
喜静的梁媗和念湘就坐在船篷外,看着梁雍在青茼的撑杆下,到处仔细的寻找着莲蓬。
只是望着那笑得很是开心高兴的梁雍,梁媗却陷入了沉思,她又想起了姜朝问梁婳的那句话。
秦和山庄内,除了他们以外,还住着别的人?
这不可能啊,就算是她往日里再不注意,但秦和山庄就这么大,不说她,往常里雍儿和青茼可都是闲不住的人,这上上下下的就没有哪里是他们没去过的地方。
如果真有外人在,那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但事实就是,秦和山庄里除了祖父和他们姐弟以外,还真的就再没有什么贵客了。
姜朝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梁媗想不通,可他又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之人,就算是祁瑜相逼,他也绝对不可能会做些无聊之事的,既然他都这样询问梁婳了,那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更何况,他和梁婳说的还是“两位贵客”?
这话说得也太过露骨了吧,但他和祁瑜怎么会以为楚孤与徐昭住在秦和山庄呢?难不成祁瑜知道了徐将军在颍川?
不可能!
若祁瑜真的知道徐将军在这儿,那他的第一件事才不是让姜朝来询问梁婳什么是否有贵客在借住,祁瑜但已经会做的事,肯定就是密报回京,告知成帝此事。
不然若错过这么一个天大的天赐良机,那下次想再这般在成帝面前立下大功,博取偏颇般的好感的机会可就没有了呢。
若祁瑜真知道,他绝不会再让姜朝来这么一出画蛇添足的。
梁婳不是没有沉府,可在祁瑜面前,她对姜朝的那些心思,却是就无所遁形了,祁瑜会怎样半是正色、半是揶揄的让姜朝来找梁婳探听口风的情景,此时梁媗都能想象得到,但恐怕是要让他失望了呢,因为不止梁婳,就连她都从来没想过秦和山庄里还会有外人的存在。
那就更别说“外人”会是楚孤和徐昭了。
越想,梁媗的脸色也就越是难看,虽然不知道祁瑜和姜朝到底是得到了什么线索才会得出这样的一个定论,可不管怎样,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
现在好像所有有意无意的矛头都已经全部指向了秦和山庄,但要命的还是,徐将军如今可是真真实实的擅离驻地到了颍川之内啊。
如果再任由祁瑜这样一日胜似一日的紧盯着秦和山庄下去的话,那结果会怎样?
百密,可都还有一疏,谁能保证天长日久下,不会有一点纰漏出现?反正梁媗是不敢有这样的侥幸,可她该怎么办,去祖父面前提一下此事?
梁媗立刻否决了这个可能,只要在梁老爷子面前说了此事,那梁婳和姜朝碰面的事情不得一起说出来,到时祖父的反应会是怎样?
浑身抖了抖后,梁媗就立刻把这个念头丢到脑后去了。
“青茼,山庄的里里外外,这些时日,你早就全走遍了吧?”忽然转身看向青茼,梁媗出声问道。
“差不多吧,不敢说全部都去过,但十之八九肯定是不差的。”虽不知道梁媗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她,但青茼在想了想后,却还是如实的回头答道。
“嗯,那你知道,山庄里最偏僻的院子是哪一个吗?”没理青茼身边也投来疑惑目光的小老虎,梁媗看着正在撑杆的青茼问道。
“最偏僻的院子?”
青茼低头想了想后,才说道:“那应该就是夜雨庭了。”
夜雨庭,坐落在秦和山庄的西北面,因了那儿是一大片的竹林,密密麻麻森凉无光,加之又偏离主道太过。
所以平日里是很少会有人过去的,青茼能知道,还多亏了一次迷路。
不然无论如何,青茼这个梁媗身边的大丫鬟,顶多就是听说过夜雨庭的大名,而不会有机会能亲自去到那里参观的。
现下一听到梁媗问起秦和山庄里哪儿是最偏僻的院子,青茼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儿的。
“夜雨庭………”梁媗低低的念了几次后,也就没再说什么了,而青茼和念湘互相看了看,最后也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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