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太多如祁瑜那种心存野望,沉府极深的伪君子。
宁毓就实在是风光霁月的让人心悦不已了,这样温润如玉的有匪君子,也实在是很难让人生起厌恶之心啊,那怪不得………怪不得了呀。
梁媗的目光轻轻地就移向了身边的于翎,只是在所有人几乎都望向了宁毓时,她却发现,于翎竟是把头撇了开去,也因为她侧开了头,所以梁媗根本就看不清楚,此时的于翎眼中到底是怎样得一种情绪?
宁毓也来了,那人也几乎全到齐了,这一台好戏看得梁媗是应接不暇,而且也因了她和梁雍的在场,所以这一个下午,宁芷其实还是收敛了不少的。
可就算这样,她对于翎的敌意,梁媗仍然是感受得那么清晰明了,那就更别说在平日里,这两人是如何的不对盘了。
只是戏演得再精彩,也有散场之时。
就在差不多快接近申时末的时候,于李氏总算是派人来茶斋唤梁媗和于翎他们回去了。而这“精彩”的一天,也总算是要落下帷幕了。
三辆鎏金花阳绿翡的倒垂莲华车在前,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从于府离开,向着镇东大将军府驶了回去。
但与之前来时稍微有些不同的就是,在来的时候,梁思玄和沈氏是一人一辆马车分开坐的。
可在回去之时,这两人却破天荒的同坐了一辆马车。
“出什么事了?”
梁思玄的神色好像很是疲倦,一上了马车之后,便闭着眼靠在了宝石青织银丝的大迎枕上,揉着紧蹙的眉心。但就算如此,他对沈氏询问的语气却仍然是如夜久的倦舞一般,轻轻浅浅的。
“刚刚于姐姐和我提了一件事。”沈氏抬眸,淡淡的看了对面到如今,眉目愈发蔚然秀美得惊人的男子一眼后,便平静道:“于姐姐想让衍儿和漠珂缔结婚约。”
“什么?”梁思玄蓦地睁开了琥珀色的瞳孔看着沈氏,有些微的惊诧,“你没有答应吧。”
“自然没有。”沈氏斟茶,递了一杯给过去,“于姐姐不管性子还是为人都是极好的,但………衍儿和漠珂不适合。”
沈氏虽没有明说,但梁思玄却是懂的,于衍和梁媗的确是不适合,只前者那在于老爷子重病中,都还能日日待在书房之中“一心向学”的表现,梁思玄就不可能会认为于衍是适合他梁家嫡女婚嫁的适合人选。更何况,梁家和于家实在是太熟稔了,于宁两家小辈之间的那些纠葛,就算连梁思玄都是有所耳闻。
这样混乱的情况,于李氏想让于衍和梁媗缔结婚约,沈氏实在是不可能会同意的,尽管于李氏在沈氏眼中是女儿最好的婆婆人选。
但奈何于衍本身实在是太多问题了,所以就算再可惜,沈氏也还是与于李氏直言以告,认为于衍和梁媗之间并不合适,不管是她还是梁思玄,都是这样认为的。
于李氏是沈氏最欣赏的一位女子,因此她也不愿意欺瞒她。
而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一块材料,于李氏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只是作为母亲,无论如何也想着再努力一次,只要有了梁家这样的外家做靠山,那他们百年之后也可以放心啊。
但这是自己的私心,沈氏也没有成全的义务,沈氏能这样直言以告,于李氏也是感激的。所以尽管这个婚约连浪花都还没打起一个,就已经消逝掉了。
可沈氏和于李氏两人却还是一笑泯之。不得不说,沈氏与于李氏都是他们这一代少有的巾帼不让须眉之人。
“虽说我已与于姐姐把此事说清了,但还是想着要和你说一声,不然若于大人和于姐姐意见不同,又与你提起的话,到时你自行应允了,最后又难免落了面子,那就不好了。”
袅袅的茶烟,淡淡的在马车之中飘浮,把沈氏淡漠的声音仿佛都氤氲的温柔了起来。
可声音是能氤氲的错觉成温柔,但那清清楚楚的一字一句,却很难再让人误会些什么了。
梁思玄眉眼冷然,“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一人就拿主意,先不说没和你商量过,我便不会自己应下,就只父亲那边,我也不可能自主决定漠珂得亲事的。”
“如此自然最好。”
沈氏抬眸,眼中尽是漠然,“今天的事情我会亲自和父亲交待,我也与你说清楚了,于衍和漠珂的亲事,我是绝不可能会同意的。”
此时明明车外的太阳都还未落山,但不知为何,车内却早已经满是寒冷了。
于府和镇东大将军府相距并不是太远,所以等梁媗他们回到梁府时,也不过才酉时初左右罢了,而在马车驶进二门时,梁媗和梁雍先登下马车,然后就在一旁等着梁思玄和沈氏。
“漠珂,你先带着雍儿回去吧,今晚你们的晚膳也摆在自己院内就行,不用过来请安了。”沈氏扶着弄琴的手下了马车后,便对已经站在了自己这边的梁媗和梁雍嘱咐道。
“娘亲是要去鹤寿斋吗?”而在把沈氏的嘱咐一一都应了后,梁媗和梁雍就围在了沈氏身边,轻声的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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